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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這麼個人,打過照面,但平時幾乎都未曾有過交談。好幾個人都說:“甄娥姐姐平日都不說話,總是面容嚴肅,讓人瞧著害怕,交待公事也就幾個字,能跟她說上話的,只有與她同住的任盈。”
任盈與甄娥一樣同為二等侍女,她身材修長,與一般人相比偏瘦了些,下巴尖尖,鼻樑高挺,只可惜眼睛光芒略淡,當不上大美人。
她是吳慎的重點詢問物件,淮陽王宮中甄娥的生活情況可能只有她一人知曉。從“親近者最具殺人嫌疑”這一條原則來看,吳慎還要挖掘她犯罪的可能性。
“你與甄娥同吃同住,可算是有交情,不過見她之死,似乎並不哀慼。”吳慎觀察著平靜的任盈,單刀直入問道:“你與她之間有矛盾?”
任盈苦笑搖頭:“並無矛盾,只是甄娥這人寡淡冷漠,平日睡前我與她說十句話,她才回不到一句,久而久之自然就話越來越少。後來慣了,便這般疏離相處,她如今出事,我只是有些彆扭忽然少了一人,若說哀慼,無非有些物傷其類罷了。”
她也算心直口快,沒什麼隱瞞。甄娥這樣的人,確實很難與別人交朋友,這兩人朝夕相處,關係不過如此,與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這樣低調沉默的人,為何會被人殺死?吳慎蹙眉,不死心問道:“那麼除你之外,甄娥還與什麼人的關係比較好?或者與誰有仇怨?”
殺人總得有動機,如果甄娥與人無怨,那殺她之人難道還真是見色起意?
任盈苦思半晌,還是慨嘆道:“甄娥的脾氣難有友人,也難有敵人。淮陽宮中關係稍好的可能便只有我一人,至於仇怨,那更不可能。”
別的侍女會與人口角,難免摩擦,甄娥這人話都不說,工作與賞賜多了少了也不在意。讓她多做,她便默默去做,讓他少做,她便靜坐著發呆,一拳頭下去打不出半個悶屁,能與誰結怨?
吳慎與孟慶巖面面相覷,本以為這種案子應該案情簡單,誰知道死者會是這種性格,那該如何排查嫌疑?
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甄娥年紀也不小了,可有什麼關係好的異性友人?”
年輕女子被殺,第一時間要考慮情殺的可能性,與同性交不了朋友,也許有男子能得其青眼呢?可惜任盈的回答還是讓吳慎失望:“她平時根本不和男人說話,哪有友人?”
線索全斷,吳慎無奈嘆息。問過一遍所有與甄娥有交集的侍女,卻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吳慎百般無奈,對孟慶巖道:“這甄娥這般行事,與那軍糧官趙翟異曲同工,怕不也是個敵國間諜吧?”
好好的淮陽王宮二等侍女,光鮮亮麗,哪有把日子過成這樣的?便是性格因素影響,也未免太過極端。這麼一想,或許還真帶著什麼隱藏的目的呢。
“哪有這麼多間諜?”孟慶巖不以為然:“趙翟是間諜、薛夫人是間諜,那小道士李虛也是間諜,而今太平盛世,何來這麼多人膽大包天要針對殿下?以我看來,甄娥之死終究還是大戶人家藏汙納垢、草菅人命。”
吳慎笑道:“王太子為人如陽春白雪,不至於有這般下作。”
孟慶巖嘆道:“我自然相信太子,不過這淮陽王宮的主人,是淮陽王,可不是王太子。”
吳慎心裡一突,孟書呆這話是直指淮陽王?說起來在淮陽國中,盡聽到的都是王太子賢名,淮陽王的名聲似乎真的不是很好。不過孟慶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未免與平素的認知不同。他小心翼翼問道:“老孟你不是素來忠君愛國,怎麼會懷疑到淮陽王?”
他知道孟慶巖為人迂腐耿介,也沒料到他比自己還敢想。孟慶巖哼道:“我祖先曾經曰過,民為貴,君為輕,就算是國君,若倒行逆施,也不過是獨夫而已,怎麼就不能懷疑?”
吳慎佩服,他到了這個時代,不自覺就有些束手束腳,剛才也就沒往淮陽王作惡的方向去想。反而是孟慶巖這麼個土著敢想敢做,他想了想道:“那淮陽王行事如何,你可瞭解?”
此地是淮陽王宮,能夠必死一個二等侍女的,當然是宮中的主人最容易做到。這個嫌疑不能排除。
孟慶巖厭惡道:“淮陽王行事無忌,好色無厭,國中惡名素著,前幾年誰不知道。若不是王太子早慧,替他收拾了這個爛攤子,淮陽國哪有今日蒸蒸日上的局面?”
原來如此,怪不得淮陽國中只聞王太子,未聞淮陽王。聽著這個行為確實不太靠譜,難道真會是他?那可就不好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