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清風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想著想著,吳慎睏意來襲,迷迷糊糊中聽到外面有動靜。他甚是警覺,抄起床邊的掃把,奪門而出,就見相貌風雅的小道士李虛正帶著幾人站於門前,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你們來得這麼快?”吳慎脫口而出。想不到中澤廟的人竟然這麼執著,一定要把李夫抓回去不成?他握緊了竹帚,盤算著動手的可能性。
“慢來慢來。”李虛連忙搖頭:“早就聽聞吳先生劍術高妙,小道可不想領教。你不要誤會,今日我來並不是為了抓李九。是司祝髮話,要請吳先生一敘。”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吳慎幾乎已經要放棄了,可沒想到原本見不到的關鍵人物秦司祝,這時候竟然要親自見他。
這是何原因?難道是被李夫持刀嚇破了膽?早知道他這麼膽小,自己是不是應該提前就嚇唬他幾回?
吳慎不解的反問道:“司祝閉關祈福出來了?他為何要見我?”
李虛的表情也顯得甚為無奈:“司祝覺得有人要害他,甚至有可能是中澤廟中人物,所以想請吳先生回去,也將此事調查清楚,還他清白。”
這麼有自信?吳慎將信將疑,難道說秦司祝真的是冤枉的?其實他與李氏之死並無關係,侮辱李氏的道士另有其人?或者乾脆是別的原因?
他既然敢請吳慎回去,那某種角度來說,就是相信自己的清白。至少他應該是確認吳慎查不出來他說沒問題。
“好,那我就去!”不管對方是什麼想法,吳慎不想錯過機會,秦司祝既然想要他查下去,那中澤廟中的道士與鄉中信徒就不再成為阻礙。這案子的調查行動終於進入正軌。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你們要依我一件事,阻止信徒不得傷害李氏的丈夫。他是這個案子的關鍵證人。我也保證,在此案結束之前,絕不讓他再做傻事。”
就這麼回去的話,吳慎害怕李夫直接被人害了,必須得中澤廟的人做出承諾。李虛一口答應:“那是自然,師父也沒有加害李九之意,是他聽信謠言,對司祝懷有敵意。司祝寬宏大量,並不與他計較。”
吳慎這才放心,叫起了李夫,好言勸慰。李夫這時候卻渾身發抖如笸糠,再無持刀行兇的勇氣,李虛不用正眼瞧他,只冷哼一聲表示鄙棄。
他私下對吳慎道:“這些草民都是膽小如鼠,便是真讓他見了司祝,手裡拿了兇器,恐怕也不敢動手。是什麼人挑唆他對司祝起了殺意,吳先生也得好好留心才是。”
李夫真的是再平凡不過的農人,生性老實懦弱,便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敢還擊。他這一次的行動,也留有疑竇,吳慎心裡有數:“既然要查案,當然要細細都查清楚,李小道長不必擔心,必不讓你失望。”
這是對方把機會交到了自己手上,他就絕不會錯過。李虛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才點點頭道:“那我便拭目以待。”
當夜李虛等人便回去了,吳慎幾個早上起床商量了一番,都不想灰溜溜地回郡城,便走了回頭路。李夫腳下發軟,只有吳慎不斷告訴他是為了給娘子申冤,才能鼓起他的勇氣。
這次他們才進了澤谷鄉範圍便有人迎接,請入中澤廟中。年老的秦司祝正在廟中等他。
秦司祝的年紀確實不小了,他滿頭白髮,眼角盡是皺紋,大約這幾天的睡眠不大好,又或者是老年人的積弊,眼中還有明顯的灰翳,讓人看著便知道年老。
不過他身形肥胖,著絲棉道袍,臉型滾圓,好似一個富家翁,倒也一團和氣。他開口便是道歉:“前番吳先生前來,恰逢老道閉關,未能出迎,實在是罪莫大焉,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這司祝和顏悅色,態度恭順,一點兒也不像是掌握一鄉生殺予奪的神道之主。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他這種待人接物的本事,才讓他能坐穩現在的位置。
吳慎覺得此人老奸巨猾,便硬邦邦回應道:“公務在身,哪裡會見怪。只要秦司祝能夠配合我們查案,早日釐清真相那就最好不過了!”
“配合!一定配合!”秦司祝連連點頭:“實不相瞞,中澤廟在我父輩手裡,還不過是個三五人的小破廟。這數十年間發展到今時今日的規模,都是靠了澤中女神庇佑。如今咱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也算是一份基業。”
這時候神道廟宇,都是私人產業,可以傳於子孫。如果是原本的時空,最有名的便是龍虎山張天師。這人將產業傳了兩千年,可以與孔聖世家媲美,交相輝映。又有太平道的張角,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靠著這份產業甚至想造反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