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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吳慎帶著孟慶巖、班亮拿著淮陽王宮的腰牌,坐著白虎營牛車,耀武揚威到了澤谷鄉。很快就與鄉中三老見面,吳慎才說了個要查此案的開頭,三老便有人驚慌失措。
有人義憤填膺的勸吳慎道:“中澤廟與秦司祝是真不可查,李家那小子為了媳婦大鬧一場,差點被人開了瓢。此事才剛剛平息下去,吳先生萬不可再惹事端。”
前幾天的那場面讓人心有餘悸,在中澤廟諸人的鼓動之下,大部分村民都徒步進縣,在縣衙面前鬧事。鄉中三老未能截住,嚇得魂飛魄散。幸好王太子仁慈,未曾給他們定罪,只是下了嚴令,讓他們務必解決鄉中事端。
這幾天鬧事的鄉民也都開始各回各家,雖說事情並未真正解決,只是暫時捂了下去。但能夠得到暫時平靜,他們也就心滿意足了。
從三老的反應吳慎就能看得出來,在澤谷鄉要查這案子,阻力還不是一般的大。他嘆口氣道:“我是奉了王太子嚴令,務必要破案,實在推脫不得,萬無退縮的餘地。”
三老囁喏開口,還是委婉勸吳慎算了,奈何初生牛犢不怕虎,吳慎也不會聽他們的。
“其實只要驗屍,便能確定李氏有沒有受過侵犯。若是確有此痕跡,便能鎖定中澤廟中人的嫌疑。”吳慎一開始按照自己的思路,提出一個很硬核的想法。
李氏的丈夫與中澤廟的主要分歧,便是李氏在中澤廟法事過程中遭遇了什麼?作為丈夫,他應該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但不知道有否實錘?
三老聽得目瞪口呆,連孟慶巖都咋舌問道:“吳兄的意思是要開棺?另外要檢查是否受過侵害的話,豈不是要……褻瀆屍身?”
吳慎皺眉反問道:“已經埋了嗎?”
三老頻頻點頭:“出事第二日便埋了,這些日子天氣尚未冷下來,放家裡擱不住……
吳慎聽著怎麼都不對味,他嘗試問道:“那能不能挖出來?”
李氏死無對證,但死者的屍體其實是會說話的,或許能夠透露出許多關鍵資訊。在根本沒有目擊證人、鄉民對查案非常恐懼的前提下,屍檢或許最容易暴露疑點的手段。
孟慶巖苦笑搖頭:“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她丈夫既然將她埋了,就絕不會允許你再把她挖出來。更不用說那麼……驗屍了。”
時人重死輕生,動屍體那與殺人一樣是可以死刑的罪名。若這丈夫真的為妻子之死而暴怒,絕不會同意。
事實上孟慶巖的預料還是符合當時人的想法。李氏的丈夫是個淳樸的農夫,臉膛黢黑,雙臂粗壯,本是個糙漢子。但提起他死去的老婆,便哭得眼眶發紅,泣不成聲。他非常想要揪出真兇,但是驗屍之事,他斷然拒絕。
“我不能護著她於生前,決不能再護不住她於死後。”李夫咬牙切齒,對吳慎躬身道:“吳先生是一番好意我明白,但驗屍之事,恕我不能從命。”
吳慎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的試一下,被拒絕在預料之中,想到不用面對應該已經開始腐化的屍體,他未嘗也沒有一種解脫的心態。
何況人死已有一段,以現在的仵作驗屍水平,能不能驗出什麼他也不敢保證。要是屍體挖出來了,卻因為時間已久什麼結論都沒有,那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暴怒的亡者丈夫。
吳慎想了想問道:“你既然不願意驗屍,那我們也只能想辦法釐清尊夫人去世當日與前兩天的行動,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卷宗中有簡略的記載,但諸多細節還是得自己親口問過才明白。
李夫點頭,麻木回應道:“此事縣中大老爺已經問了許多遍了,她一日之前便去了中澤廟,參與當日法事,夜間也沒回來。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回了家,回家便睡下了,當時我匆匆出門,只見她臉色蒼白,未曾注意有什麼特殊之處。”
如果當時自己能夠更關注一點,多問兩句,妻子是不是就不會死?他懊悔地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臉,淚水從指縫中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吳慎心中感慨。在鄉中,李氏與李夫可說是登對的一對兒。小日子總有磕磕絆絆,但也說得上和和美美,兩夫妻有個女兒,今年已經三歲,已開始記事,每夜醒來,都嚶嚶哭著叫孃親,可惜她娘再也不會回來了。
孟慶巖看得胸悶,出門透氣,吳慎強忍不快,繼續問道:“平日她會夜不歸宿麼?你也不問問?”
李夫答道:“我娘子為人老實,平時不常出門,自然沒有外宿之理。只有每年中澤廟的法事,她才會出去幾天,與隔壁的二嬸作伴,所以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