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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澤廟中人還算客氣,大概是給王太子的人面子,吳慎一到,便開門迎接,由一名儀態風雅的小道士接待:“貧道李虛,乃是廟中司務,替師父處理俗務。李氏娘子遭遇不幸,雖與中澤廟無關,但師父也甚為哀痛,如今閉關為之祈福。吳先生若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
此人容貌清雅,頭戴星冠,身穿緇衣,手持羽扇,年紀雖小自有一股超然脫塵之氣,讓人一見之而忘俗。更兼談吐溫文,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不想鄉中還有這等人物。吳慎暗暗納罕,單刀直入問道:“李氏之死若與中澤廟無關,秦司祝為何要閉關祈福?是不是做賊心虛?”
這兒沒有外人在,他故意言辭犀利,想看看這小道士會不會露出破綻。李虛卻只是微微蹙眉,不動聲色道:“李氏娘子亦是澤中女神信徒,縱有小過,不掩其德。女神庇佑鄉中眾生,師父也自當為之消解罪愆。”
自盡而死,給中澤廟與秦司祝帶來汙名,這便是李氏的罪。秦司祝不計前嫌,還主動為之祈福,這可是大德的行為。這小道士滴水不漏,應對甚為老道。
吳慎又問道:“前幾日中澤廟做何法事?全鄉之人都來麼?”
中澤廟建在山谷深處,與沼澤毗鄰,佔地甚大,幾百鄉中信徒聚集也不顯得擁擠。前一陣李氏參加的,正是廟中每年一度的大法事。
李虛解釋道:“十一月初八乃是澤中女神生辰,每年此時,廟中便會舉行法事。鄉中信徒婦女便會留宿廟中,或兩日,或三日。男子便都是白日前來,晚上離去。”
這是建廟以來的傳統,早已形成了慣例,也沒什麼特殊之處。孟慶巖守禮,對這種淫祠行事大為不滿:“這成何體統?婦女外宿,易生事端。”
要不是有這規矩,李氏也不會中了招,導致最後死於家中。尋根究底,還是這外宿惹的禍。
李虛大概也慣受指責,並不在意,只淡淡回應道:“婦女外宿於廟中,集中於前殿,每五家為一伍,互相監督。至於廟中各主事,這幾日夜間都拘束於後殿,兩廂隔開,絕無問題。”
如果能夠嚴格執行,那真也不會出事。只是人心難測,私下有什麼打算誰能知曉?吳慎冷笑:“那當夜李氏可在前殿?”
受李氏丈夫所託照顧她的李二嬸,對這個問題都是推託不知。李虛當然也不例外,“事發之後,師父也曾問過那夜與李氏同一伍的婦女,只是眾人日間勞累,都是早早睡了,故而李氏是否一直留在前殿之中,誰也無法保證。”
他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但後殿諸位主事,包括小道在內,卻絕無一人前往前殿,這我可以拿身家性命來保證。”
就算李氏當夜真出了什麼事,那也是她自己離開前殿惹出事端,廟裡這些主事,一個個都是清白的。李虛將中澤廟撇得乾乾淨淨。
吳慎嘆息,中澤廟之行終究還是一無所獲。他不死心問道:“不知何時秦司祝能夠出關,在下還是有些問題得當面問他,才好解惑。”
澤谷鄉與中澤廟簡直如同銅牆鐵壁一樣,什麼都問不出來,可能只有閉關的秦司祝才是關鍵人物。偏偏他避而不見,吳慎還是抱著一線希望。
李虛口氣轉冷:“吳先生,貧道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師父他老人家事務繁忙,年歲也大了,經不起驚嚇。李氏丈夫胡言亂語,亦對師父造成了不少困擾,請不要再過於咄咄逼人。若是吳先生有意查案,可在鄉中轉轉,若是打擾到師父,那就早日回去,免得引起民怨,便是對王太子也不好交待。”
之前說話留有餘地,到這兒就帶著威脅了。你要是繼續查案,大家表面上好看,我們也不說什麼。你要是查到中澤廟與秦司祝頭上,那麼對不起,咱們就一拍兩散。
這些神棍的氣焰可真囂張!吳慎告辭出來,心裡也自鬱郁。孟慶巖更是義憤填膺:“他們中澤廟包庇兇手,擺明了不讓我們查下去。這般下去,還有何意味?”
中澤廟遮遮掩掩,確有古怪,他們挾民自重,著實讓人氣惱。吳慎正思索著該如何解決,剛才在中澤廟門口聚集的一群圍觀群眾看他們出來,紛紛湧了上來,帶頭的是個臉上有刀疤的年輕人,流裡流氣道:“爾等還不死心,非要到中澤廟來攪擾,莫非是我們澤谷鄉人太好說話了麼?”
有人鼓譟道:“這些人便是李氏娘子家找來的外援,非得狠狠揍一頓,他們才知道厲害!”
這些鄉民雖非孔武有力,但人多勢眾,叫得兇惡,頗具威懾。吳慎當然不怕他們,只是如果與這些人打鬥起來,到時候更糾纏不清,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