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清風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們提及的張氏兄妹,這時候也正在自己家裡暖閣中說話。這半年多事,張家行事謹慎小心,張勝朋也未曾再出外,只在家中閉門讀書。只有張勝玉還是如以往一般咋咋呼呼,她得了倉鐘的訊息,獻寶似的告於張勝朋:“兄長可知薛寡婦最器重的護衛倉鍾,前日不知怎的竟然死了。”
張勝朋放下書卷,面色淡淡道:“以往你都叫她薛姐姐,便疏離之時也稱一聲薛夫人,怎可如此無禮?”
薛寡婦之死對他打擊甚重,如今回想起來,佳人之逝也太過突然,讓人接受不了這樣的轉折。從心底裡面來說,他甚至有點記恨吳慎揭穿了薛寡婦的身份,但理智又告訴他,這是朋友為了張家的清白才不得已而為之。
以往張勝玉與薛寡婦要好,如今竟然這般不客氣,也讓他心中不適。張勝玉不以為然道:“她是敵國間諜,偷賣軍糧、栽贓我們張家,甚至敢謀刺王太子,我怎能當她還是好人?她人已經死了,兄長可別再沉迷其中!”
張勝朋對寡婦的心思,別人不知道,她這個妹妹最清楚。只是本來家中便不可能同意,如今陰陽殊途,敵我分明,更不能有什麼牽扯。
“人既死了,便不必多說。倉鐘的本事不小,但生死有命,又有什麼好說?”張勝朋也不願意提起傷心事,便故作淡漠。倉鍾這樣的遊俠兒好勇鬥狠,丟了命實屬正常,他不想聽到與之相關的人物。
張勝玉卻興致勃勃道:“兄長你有所不知,倉鍾是自刎而死,聽說是他去年回鄉一戰,傷了右臂,遲遲不能痊癒,幾乎成了廢人,這才幹脆赴死。”
張勝朋發愣,回想起當日薛寡婦來找他,說是倉鍾受傷,想借吳慎一用,言猶在耳,卻恍如隔世。短短數月之間,便出這麼大的變故。
他想著又皺起眉頭:“倉鍾為人耿介孤傲,我聽說家中還有老母,怎會自盡?”
張勝朋不關心此事,但只一聽便覺得不對。張勝玉一喜,慫恿道:“兄長要不要我們去看看?”
她這陣子雖然不惹事,但對王太子的關心可沒少上半分,連續間諜的揭露讓她心驚,更擔憂王太子的安危。倉鍾之死她也覺得有古怪,所以便想攛掇兄長調查,若能有所收穫,或許能因此討好殿下。
張勝朋皺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軍糧案之後受薛夫人牽累,我們張家一直便在風口浪尖上,怎能再攪合此事?你也不可多管閒事!馬上就要過年了,等開年家中有訊息傳來,我們再作打算。”
如今淮陽國中鬧間諜案,處處風聲鶴唳,不知多少人盯著張家,他殫精竭慮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可不能讓這個妹妹給毀了。
張勝玉唯唯諾諾,她知道兄長責任甚重,不敢當面任性,私下卻打定主意,總是不肯放棄對王太子的痴念,好歹要試一試。
她辭了兄長之後,悄悄叫來丫環培珠,對她說要出門查倉鐘的死。培珠大急:“二小姐,此事真不與你相干,可千萬不能亂跑出去,到時候大公子又要生氣!”
才安生了沒幾天,二小姐又要開始作妖了!這該怎麼攔著她才好?張勝玉卻不以為然,笑道:“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知道?”
培珠無奈,也不敢報告張勝朋,只能隨著張勝玉胡鬧。她們讓老黃駕著牛車出門,先去倉鍾家打聽無果,張勝玉眼珠子一轉,想了個主意道:“倉鐘被薛寡婦僱傭,這次死得蹊蹺,我們再去薛家看看。”
薛家以前常去,熟門熟路,培珠苦勸道:“薛宅已經被王太子查封,旁人不得入內,小姐咱們還是不要去找麻煩了吧?”
張勝玉有了主意便固執得很,連兄長都壓不住,哪裡肯聽培珠的,催著老黃驅趕牛車就往薛宅去。一到薛宅門口,卻見封條撕開,大門敞開,無人值守。
“我們來對了!”張勝玉壓低了聲音喜道:“這裡果然有變!”
培珠緊張拉住了她,又勸道:“二小姐,那些間諜殺人不眨眼的!你可要千萬小心,咱們還是先回去稟告公子再說。”
張勝玉傲然道:“怕什麼,你忘了我的劍術麼?連那惡人都自承不如,便有兇險,有我在此,自然百無禁忌。”
她所說的惡人自然還是吳慎。吳慎當初寄居張家,不欲惹事,張勝玉找他挑釁,他退避三舍。明眼人包括培珠都知道人家是客氣相讓,偏張勝玉深信不疑,總覺得自己真的劍術高明。後來吳慎聲名愈盛,張勝玉對自己對評價就越發水漲船高,更助長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培珠無奈,只能戰戰兢兢隨著張勝玉進門,踏入前院,就見雪地上一串腳印延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