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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慎也不得不承認崔解說得對,不再糾結此事,反問道:“那聶伯買下此物,偏又失竊,崔先生見多識廣,對盜賊是何人可有猜測?這件寶物為何又會不翼而飛?”
能夠有時間有空間偷到百花博山爐的,只有被扣押的這七個人,但這七個人都沒有辦法離開現場,也就沒辦法運走贓物,那寶貝去了哪裡?
崔解皺眉道:“這一點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百花博山爐雖然是青銅所制,但畢竟年代久遠,也甚為脆弱,不小心保管很容易受損。我只擔心那小賊隨手藏匿,損壞了這傳世國寶!”
要是硬塞在什麼地方哪怕只折了一個角,那博山爐的價值便會大損,崔解憂心忡忡。
他們被扣押之後,聶伯早就派人將他們經過的屋舍、小院都上上下下翻了個遍,沒有找出博山爐的蹤跡,這麼大這麼沉重一件寶物,確實也不好藏。
吳慎不動聲色,退去崔解,又將酒宴上另外四人陸續叫來詢問。這四人基本上與崔解的情況一樣,是聶伯半個門客半個朋友,恰逢其會,才會起鬨觀看寶貝。如果知道會是這結果,大概他們都會懊悔不迭,不會多此一舉。
他們並不能提供什麼有用的資訊,所說的與管家、共浩和崔解三人大致差不多,可互相佐證,乏善可陳。
吳慎問完眾人,思忖片刻,便笑道:“此事我已有答案了!”他讓班亮去將聶伯請來,要當場宣佈這案子的結果。”
聶伯還在前面喝酒,聽到已經破案的訊息,只覺得不可思議,匆匆趕來,一見吳慎便喜道:“吳兄弟,我的寶貝找回來了麼?”
吳慎搖頭:“很遺憾,恐怕你想要的百花博山爐,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什麼意思?聶伯當場就變了臉,你告訴我破案了,然後又說寶貝找不回來?他不滿問道:“難道還有人捨得毀了這一件傳世之寶乎?”
吳慎笑道:“傳世之寶,當然無人捨得毀去。可惜的是,聶家莊根本就沒有這麼一件傳世之寶。”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都面色發青,聶伯隱隱回過味來,急問道:“吳兄弟何意?還請教我!”
其實到底誰是小偷,聶伯根本就不是很在乎,他想要的無非是百花博山爐而已。這幾日間遍尋不著,心頭焦躁,嘴唇上都起了一撩水泡。這時候被吳慎一點,卻有一種如夢初醒感。
他一直覺得,百花博山爐是一件寶物,之所以找不到,是因為被小偷藏了起來。藏得很巧妙,他們翻來覆去都找不著,所以必須得揪出盜寶賊,才能有結果。
但如果所謂百花博山爐,並不是一件寶物呢?那也就不需要費心隱藏。聶伯到底是當地大俠,氣勢一沉,目光掃向共浩與崔解二人,共浩心虛低頭,崔解尷尬而笑,還敢與他直視。
吳慎施施然道:“一開始我真以為這是個與盜寶賊鬥智鬥勇的案子,不過從班亮與我說起聶老的笑話,我當時便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
沒辦法,那個背孔子席、背太王杖、端大舜碗、討太公錢的人物形象實在太鮮明,不由自主就讓吳慎確定聶伯乃是一個不識貨的羊牯。
班亮擠眉弄眼,恨不得扯著吳慎的衣角,盼望他可千萬別把聶伯那個笑話說出口。聶伯瞥了班亮一眼,料到必然是他所說,咳嗽一聲尷尬道:“我少年荒唐,見識淺陋,確實鬧了不少笑話。只是這一次,是崔先生為我鑑定……
他頓了一頓,面露陰雲,沒有繼續說下去。崔解終於垂下眼皮,身子微微一僵。
確定這百花博山爐是真品的最關鍵原因,是崔解的鑑定,他確認了這是太祖年間賜給功臣的寶物,聶伯這才深信不疑。他其實心裡很清楚,他並沒有鑑別的能力,只能相信他人。但如果崔解是騙他的呢?
聶伯之前不願意也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崔解自家中破落以後,在他處混吃混喝已久,幾乎可以說是聶伯養著他,難道會當白眼狼反咬一口?
吳慎漫不經心道:“這個案子最大的難點,便是寶物被藏到了哪裡,不能解釋這一點,就無法破案。我換了個思路,最簡單的解法,便是寶物根本不存在,也就不需要藏匿了。”
這個假設可以得到支撐,首先便是聶伯糟糕的鑑古能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支援百花博山爐存在的,其實就是崔解。可惜崔解並不是一個值得信任之人。
他轉向崔解,嘆息道:“言多必失,崔先生你一直鎮定自若,我一開始便懷疑你,但你的回答滴水不漏,找不出破綻。只說你最後畫蛇添足,說擔心小賊損毀寶物,反而讓我想到寶物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