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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張勝朋想了又想只能快刀斬亂麻,正色問道:“妹妹,今年你也已經十七了。關於你的終身大事,我想與你談談。”
張家的情況特殊,妹妹終究要回鄉才好找個好姻緣,但當下也得先過了這一關才行。以張勝玉的脾氣,她大概是不願意那麼快嫁人的,但好言勸說,她應該還是能聽話。
誰知張勝玉的俏臉一紅,反應竟然與張勝朋想象的不同,聲如蚊蚋道:“大兄怎麼突然提起這事?”
不對啊!以往要說終身大事,張勝玉要麼說自己非王太子不嫁,要麼就說還不想嫁人,要等回鄉再說,總之都是乾脆爽朗,哪裡來的這小兒女情態?
張勝朋蹙眉道:“你也知道,我們在淮陽國待不了多久,本來你的婚事應該以後再說。但女大不中留,再拖下去你年歲漸長,恐有事端,我想為你定一門親事,至於最後成與不成,到日後再說。”
張家的權勢不怕悔婚,若是兩人真能情投意合,那就湊成一對,要是不行,張勝朋也自有後招。不管怎麼說吳慎也是張家門客,總有辦法解決。
張勝玉原本嬌羞,越聽卻越是不對,她皺眉道:“大兄可曾聽聞,王太子選妃之事?”
原來她知道了!這訊息傳得滿天飛,張勝玉天天在外,就算自己刻意隱瞞,她也難免會聽到。這小妮子果然是動了心思,怪不得一提婚事,竟然是滿面嬌羞,與平日完全不同。她難道還指望著自己將她送入淮陽王宮?此事萬萬不能!
話既然已經挑明,張勝朋神情嚴肅,沉聲道:“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就不瞞你了。如今國中檢點十五到十八歲到戶籍人口,應該便是為王太子選妃,但你也要知道,我是萬萬不會將你送入宮中的。”
張勝玉大急叫道:“大兄!”
張勝朋擺了擺手肅然道:“你是張家的女兒,我是張家的家長,在此地陳縣,別的事都可以由著你,婚姻大事卻萬萬不可。我這幾日便會為你與吳慎定下婚約,你不可任性。”
只有定下婚約,才能打消張勝玉的古怪念頭,也斷了被選入淮陽王宮的可能。非常之時,行非常之舉,張勝朋也只能委屈妹妹了。
張勝玉卻不能理解:“你這便是想絕了我進淮陽王宮之意!我不嫁吳慎!”
張勝朋強硬道:“嫁與不嫁,日後再說。這婚約卻非定不可。”
這是唯一的辦法,張勝玉要是真的被選進宮,張家可就真的進退兩難了。張勝玉眼含淚花摔門而去,回頭又吼了一句:“我喜歡王太子不假,但哥哥你不是也喜歡薛姐姐。你難道就不難過麼?家裡不會同意你娶一個寡婦,你也是不可能的!怎麼就不能與我感同身受?”
我靠!張勝朋捂著胸口隱隱作痛,自家這妹妹真的急了眼了,連這種扎心的話都說了出口!真是同父母親生的妹妹!
兩兄妹不歡而散,張勝朋忍不住的長吁短嘆。妹妹一向性子倔強,硬壓不肯低頭,若是有別的辦法可想,張勝朋也不想逼得這麼緊。只能盼著她能夠轉過彎來,以家族事業為重,通情達理一點。
至於薛夫人,張勝朋確實也心中傾慕,卻只能發乎情,止乎禮。就像張勝玉所說,他們也是完全不能的。
不過張勝朋怎麼也沒料到,張勝玉一怒之下,居然惹出了大事。
第二日一早,張勝玉駕牛車出門,只帶著車伕兼護衛老黃,還有貼身丫環培珠。她先去薛夫人家轉達吳慎拒絕之事,大約是找閨蜜一起出去,然後再到城外踏青散心。
張勝朋知道妹妹的性子,並未阻攔,應該是出門轉一圈就該回來。不想一等等到了黃昏斷黑時分,仍舊不見妹妹歸來。
張家規矩甚嚴,平日張勝玉雖然白天隨意出門,但日落之前必然歸家,斷無外宿之事。更何況她這次還是輕車簡從,並未攜帶大批服侍人手,這成何體統?
張勝朋又驚又急,急忙派人去薛夫人家問詢,薛夫人卻回信說午前張勝玉便已經走了,不知現在去了哪裡。她聽聞訊息,也甚為焦急,反過來向張家打聽。
張勝朋暗中派人四處搜尋,直到二更天也無線索,只知道張勝玉出了城便不知所蹤。
難道妹妹還敢離家出走?張勝朋擔憂自己把張勝玉逼得太緊,又是擔心,又不好與外人提。他一夜不寐,等到天色泛白即起,張勝玉卻還沒有回來。早上薛夫人親自來了一趟,再問張勝玉訊息,神情甚是惶恐:“都怪妾身未曾留住盛怒中的二小姐,否則的話,也不至有此變故。”
她說張勝玉到了薛家便痛罵吳慎,說此人狼心狗肺,竟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