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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聽張勝朋說起張勝玉失蹤被綁開始,他就覺得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只是他對漢時綁匪的行事心思無從瞭解,所以找不出來問題所在。如今聽班亮解說,不由有了一個大膽的揣測。
“綁匪若不為財,圖謀何者?”他反問班亮。
班亮一怔,囁喏道:“恐是張家仇人,蓄意報復。”
吳慎再問:“若你是張家仇人,劫掠二小姐之後,又該當如何?”
班亮怔住。要是不想圖財,正常的操作當然是將此事宣揚開來,張勝玉名聲有汙,張家無奈也只能嚥下這啞巴虧,哪會像現在這樣,要張家幫著隱瞞?
時代不同,方法不同,行為邏輯當然也不同。吳慎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也同樣是被現代人的思想侷限住了,沒有投入到這個時代。
漢時的綁匪高調得很,不至於像過街老鼠一般鬼鬼祟祟。這劫匪又不圖錢財,又不圖報復,行事之間,大有矛盾。
吳慎心中有了幾分把握,先去請魏管家幫忙,到張勝玉空置的閨房檢視,問過了其他幾個戰戰兢兢的丫環,心中篤定,這才再次求見張勝朋。
張勝朋心中擔憂,輾轉反側,尚未睡去,聽了通報,急急披衣起身,見了吳慎殷切問道:“吳先生可是有舍妹下落了?”
他平日行事雲淡風輕,便是剛出事的時候還能強作鎮定,如今擔心妹子,語聲顫抖,連眼眶都紅了,可見兄妹情深,也是個真性情之人。
吳慎嘆息,安慰道:“我夜間深思,略有所得。想來問問公子,對二小姐身邊之人,可有了解?”
他與張勝玉的丫環培珠照過面,看得出來這小丫頭同張勝玉是一個脾氣,風風火火嘴上不饒人,對張勝玉忠心耿耿,極力維護。但那位車伕老黃他並沒見過,想來是張勝朋安插的護衛,必有了解。
張勝朋失望道:“你是懷疑這兩人會是內應?不,斷然不會。培珠雖然是本地人,但我們到了淮陽國之後便買了她,她從小便跟著勝玉一塊兒長大,情同姐妹,絕不敢出賣她。至於老黃,原本是我張家親衛統領,與先輩出生入死,便如長輩一般,他最疼勝玉,遇事絕對會以命護衛。”
說到此處,張勝朋不由哽咽。張勝玉要是受人劫掠,老黃必拼死抵抗,他這麼一把年紀,縱然手上功夫了得,恐怕也難逃劫數。
“這就對了!”吳慎豁然貫通。
這件案子從頭到尾缺一個去處,如今得知培珠乃是本地人,吳慎便心裡有數,又問道:“可知培珠老家在哪裡?”
魏管家趕緊下去查了,巧合的是培珠正是巨隆鄉人氏,就是吳慎來到漢朝第一次落腳之地。
看來自己與這巨隆鄉還挺有緣分,吳慎請張勝朋一起,前往培珠家檢視。張勝朋咬牙道:“吳先生的意思,是說培珠勾結外人,綁架勝玉?”
這也說得通,培珠裡應外合,方能在書房中放置帛書不被人察覺,她掌握張勝玉的行蹤,綁匪也能輕易得手。
吳慎神秘地搖了搖頭:“公子一去便知。”
張勝朋焦急,便召集了人手,與吳慎、班亮一起,浩浩蕩蕩前往巨隆鄉。這日亭長公孫武又在街邊巡邏,見張家車隊,詫異道:“張公子帶了這麼多人出門,又所謂何事?”待看清吳慎坐在張勝朋身邊,又嫉又恨:“這裝神弄鬼的小子,到底是攀上了高枝。”
早聞張家公子好美姿容,這小子面白,倒是有他的好處,心中恨恨不提。
張家人穿過鄉中,直入村落,培珠家就在近前,還未靠近,遠遠見書呆子孟慶巖滿臉喜氣從院子裡走出來,讓吳慎愣了一愣。這事兒怎麼與孟慶巖扯上關係?難道是自己推理錯了?
就聽孟慶巖口中喃喃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子曰:思無邪……顛三倒四,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吳慎正擔憂,就看到張家的牛車系在門外一棵大楊樹上。車伕老黃抱著膝蓋坐在車上,頭一點一點的在打瞌睡,胸口一塊大石這才放下。
張勝朋又驚又喜,事到如今他也回過味兒,走到面前,一腳踢醒了老黃:“你倒是悠閒自在,二小姐呢?”
老黃睜開惺忪睡眼,瞧見公子玉立眼前,不禁叫起苦來:“哎喲二小姐誒!我早就說了,這事萬萬做不得,公子明察秋毫,豈能找不到我們。事發了,趕緊出來吧!”
院子裡的人聽到響動,培珠當先跑了出來,看見張勝朋害怕,又想往後縮,這時候張勝玉才施施然出來,大喇喇地對著哥哥搖搖手:“大兄智謀果然不簡單,這麼快就識破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