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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春日正好,千軍萬馬開始調撥。馬蹄聲隆隆,野獸奔逃,驚鳥四飛,淮陽國熱鬧的春獵便正式開始。
淮陽王稱病,面都沒露,仍舊在後軍車中緩緩而行,宴飲享樂不絕,不過也沒人去管他。
王太子騎著一匹栗色駿馬,渾身雪色白衣,身背弓箭,氣宇軒昂顧盼生姿。吳慎帶著兜帽,騎著一批黑馬,小心翼翼並肩而行。
騎術這項技能他點出來過,雖然當不了騎兵,不過縱馬馳騁不算太大的難度。孟慶巖與班亮卻不擅騎馬,只能步行隨後。
王太子漫不經心射了幾箭,獵獲一狐,算是開啟了狂歡的大潮。眾人歡呼追逐,他自己卻慵懶嘆道:“春日逐獵,以弓箭為強,自以為獵人,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天地之中,又知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吳慎心中一動,想起李虛遺言《彈歌》,“斷竹、續竹,飛土、逐肉。”這是一場打獵的畫面,如今身在春獵之中,對此更有感觸。
他提醒道:“暗流湧動,殿下千萬小心。”
王太子看著空中飛鳥悵然,似笑非笑道:“事已至此,便是小心也是無用。孤立於潮頭之上,不知大好頭顱,何人來收?”
這話可不吉利。吳慎趕緊打斷:“縱有宵小,淮陽國中效忠殿下之人還是多數,有屬下在此,斷不容這些小人得逞。”
王太子轉頭看著他,目如點漆,若有所思。吳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就聽王太子悠然道:“那孤的性命,便交託給吳先生了。”
那也不用這麼客氣。吳慎心中苦笑,這種表忠心的話你也不用太當真啊!有長劍在手,吳慎有把握防下任何點對點的刺殺,就怕是春獵之中大軍衝擊,這一人之力在千軍萬馬面前,便顯得微不足道。
不過畢竟王太子是淮陽國正統,得軍心、民心,如今又是大漢盛世,無論是什麼人想要動手,總不能掀開桌子光明正大串聯行事。四大校尉各懷鬼胎,廣陵國王有別樣心思,但人心不齊,王太子手下也有樊飛、薛珠這樣比較靠得住之人,總不至於太被動。
今日形勢與春獵佈置圖並無太多偏差,馬齒雖然中毒,但安邑營的調動一如往常,他體健如牛,據說已經恢復,照舊乘馬而行,追獵在前。
昨夜的刺客鴻飛冥冥,不知去向,南邊的潁南營鍾業並無異動,仍舊拱衛前行。有四大校尉在外側,理論上來說中軍穩如老狗,再加上白虎營的五百精銳,便是曹炎埋伏在哪裡發動突襲,也儘可抵擋,反手滅之。
如果說春獵是一場軍事演習,那代替淮陽王主持春獵的王太子,便是這一場演習的主帥。在萬軍之中想要刺殺主帥,談何容易?
唯一有機會的可能,便是馬齒、鍾業、林通、王賀四人中有人內外勾結,縱敵深入。這便是王太子故意弄險,以身為魚餌的目的所在。
城中間諜無妨,做不了什麼大事,但軍中的釘子,必要拔除,也好逐漸安插自己的人手,徹底控制住淮陽**民。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馬齒、鍾業二人都有可疑。馬齒中毒,昨夜刺客從鍾業把守的南方遁走,王太子傳令潁南營追拿,到現在還是一點兒訊息都沒有。
但林通、王賀二人對王太子也沒有太大的敬意,並不見得就是好人。吳慎一路思考,一路追隨王太子向前,不知不覺便到了一處小山頭上。前方不遠處,林通的濮義營前進的速度在放緩,漸漸似乎停了下來。
“他們在做什麼?”王太子眉頭微蹙。濮義營為前軍,他們在前引導,驚動驅趕獸群,本該一路前行,至夜而止。如今不過是正午,他居然就要停下來?
林通可算是淮陽嫡系,難道他也靠不住?吳慎警惕地環顧四方,白虎營的五百騎軍還在半山,旁邊只有十幾個侍衛保護,他心中微凜,湊近王太子身邊。
王太子笑了笑,目光深邃,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看來孤還是高估了人性。”
話音未落,就聽鳴鏑呼嘯,從山邊樹林射出一排箭來,王太子急撥馬閃躲,有幾個侍衛擋在王太子身前,中箭落馬,慘呼聲起。
“有埋伏!快走!”吳慎也是大驚,這地方一覽無餘,並不是什麼刺殺的好地方,濮義營還碾過一遍,理論上安全得很,沒想到還是給王太子挖了個大坑!林通這個人外表忠厚,內藏奸詐,果然有大問題!
生死關頭,吳慎顧不得多想,扯著王太子掉頭並轡而跑。王太子卻還挺冷靜,淡然笑道:“往東跑。”
前面是林通的濮義營,現在他們經過的地方有埋伏,已經證明了其不可靠。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