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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曹炎部下飛白軍五人小隊,吳慎與王太子知道對方追索甚急,不敢遲滯,趁著天還沒亮,騎馬向西。
大約又賓士了一個時辰有餘,天色漸亮,吳慎見王太子面現疲乏之色,知道他到底養尊處優,吃不得苦,便提議道:“殿下我們不如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再上路不遲。”
王太子略一猶豫,他有心硬撐,但確實體能跟不上。慨嘆道:“孤平日自認行軍之苦,定能吃得,如今看來,不過紙上談兵,真要生逢亂世,方知其苦。”
從曹炎帶兵來襲,他們脫身開始,王太子疾馳一日夜,鬥殺數人,只吃了點乾糧,自然難免身心俱疲。
如今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內裡還是苦不堪言,只是從小的教養,令他不會形諸於外而已。
他坦率承認,更顯真誠,吳慎笑道:“殿下年幼,未歷艱辛,自然不怎麼習慣,等日後當真征伐戰事,多經歷幾次,便不會這麼辛苦了。”
王太子斜著眼瞟他:“孤記得吳先生與我同歲,亦是十八?如何能說孤年幼?”
他對此似乎甚為在意,挺起胸膛,想證明自己已經是個堂堂男子漢。吳慎一時語塞,這個梗還過不去了!自己真的是手賤,在那歸檔文書上寫了十八,因此捲入白虎營選拔,惹出之後所有事端。
現在總也不能否認,吳慎只能硬著頭皮應下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雖比殿下大不了多少,但少年時隨著師父遊走四方,見過世態炎涼,自然也就多能耐苦些。”
這一點王太子同意,他輕嘆道:“我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萬千寵愛集於一身,何曾吃過什麼苦?如今與吳先生一比,那可就判若雲泥了。”
難得王太子這麼謙虛,吳慎卻也不敢順杆爬,好歹對方是你老闆,總不能真說對你比我差遠了吧?他謙虛,自己也得謙讓幾句:“殿下雄才大略,深謀遠慮,運籌帷幄,非我所及也。此所謂寸有所長,尺有所短,殿下也不必在意。”
王太子下馬,倚靠在一棵樹上輕輕喘息,矜持一笑,看來對吳慎的表態甚為滿意。吳慎看他不再說話,樂得避開話題,便又找了塊幹餅,並著水囊一起遞給王太子。
王太子接過,勉為其難咬了一口,又趕緊喝了口水嚥下,但仍舊乾澀噎住了喉嚨,咳嗽了好久,臉頰漲得通紅。吳慎怕他真噎著出事,顧不得禮儀,忙上前在他背上拍了幾下,幫他順氣。
大概是未曾有過這樣的身體接觸,王太子如刺蝟一般縮緊,緊張地向前小跳了幾步,回頭看著吳慎,慌忙道:“我……我不妨事,吳先生不必擔心。”
能說話就說明還通著氣,吳慎也就放心了。這些王公貴族雖說看上去平易近人,但心底終究還是明顯地分著尊卑高下,他在心中提醒自己,乾笑帶了過去。
淮北的大平原上,此際仍有亂騎飛過,主要是被打散的曹炎部,除此之外,還有不同服飾的騎士呼嘯而過,從外表上卻看不出是屬於哪個陣營。
王太子遠遠瞧見,眯著眼睛道:“白虎營早得孤之命令,遇襲之後,只可徐徐收攏,不得分散,便是失去了孤的行跡,也不可慌亂,必保護父王從容後退。故而這些人必然不是白虎營中人,安邑營陷入內亂,馬齒自顧不暇,不管是想救孤還是殺孤,暫時都騰不出人手。
除此之外,便只有長水、濮義、潁南三營之人。不管是哪一方,摘去標示,隱匿身份,在此地搜尋,恐怕都是不懷好意。”
如果是擔心王太子出事來救人的,那不但不要隱匿身份,還得更加表明自己來歷,好引王太子主動來靠近會合。這般鬼鬼祟祟,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吳慎問道:“如今雖然尚未回返淮陽王宮,不過殿下對四大校尉的心意,可有把握否?”
他知道王太子這一次的行動,除了一舉掃清國內間諜,另一主要目的就是摸清軍中主要將領的心意。穎南營嚴陣以待,阻攔王太子南歸,鍾業此人不管是受了廣陵國指使,還是有什麼其他心思,在王太子心中恐怕便判了死刑。
不過其他三個校尉的動向未明,吳慎也想試探一下王太子的心意。王太子思忖一陣,整理道:“此時只是初步的判斷,在得到進一步訊息之前,孤尚不能完全有把握。不過既然是吳先生,那說說也無妨。”
他掰著如蔥的頎長手指算道:“馬齒此人是個牆頭草,他有族中的訊息,必然是想將自己撇清,所以才演了中毒這一場戲給孤看。此人不堪大用,但也不敢反戈害我。王賀的膽子卻比我預料中大,如果便是他調動兵馬,趁著這一場混亂襲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