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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換衣換馬之後,果然順暢了許多,春獵範圍中還是一片混亂,但至少沒有人刻意來針對,一路向南,半日間並無阻礙,直到天近黃昏。
眼看相對安全了些,兩人找一處樹蔭休息喝水,吳慎方才虛心向王太子請教:“殿下,如今紛紛擾擾,你脫離了白虎營而行。不知有何打算?又看出了些什麼?都到這時候了,可否告知?”
整件事分明就是幕後黑手在角力,王太子是一方,廣陵國那位是另一方,而在淮陽國中許多人還想要渾水摸魚,以至於局面非常複雜,反正吳慎缺失的訊息太多,實在是想不透。
這些矇在鼓裡也就罷了,關鍵是王太子在自己領地還如此狼狽,付出這麼大代價,到底獲得了個啥。接下來準備如何翻盤,這他總該知道。
如果吳慎是王太子鐵桿忠僕,只知道唯命是從,那這話當然不該問。但他骨子裡畢竟是個有獨立意識的現代人,有方向有奔頭,他才該知道如何進行價值判斷。
王太子瞄了他一眼,淡然笑道:“吳先生這話,早就想問了吧?”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吳慎非同於常人,即使想要投入淮陽王宮,但也不是屈膝事人,更像是把自己當作給工錢的老闆,雖然尊重卻不會盲從。這種感覺讓王太子覺得很新鮮,這一次他一直賣關子不說,同樣也想看吳慎的耐心能到什麼程度。
吳慎能夠忍到現在,才開始詢問,王太子原以為他有些浮躁,現在看來卻有改觀。
“殿下所謀大事,我不敢耳聞。不過如今危機四伏,殿下的打算還是要與我一提,以便之後行動。”吳慎想過了,他至少得知道王太子接下來的計劃。
王太子微微笑道:“吳先生守護我至此,又教我白龍魚服之計,我自當推心置腹。”
他盤腿坐在樹下,卻仍舊像是坐在宮殿中一樣,優雅得體,舉手想要茶杯,才想到是在荒郊野外,有口水喝就不錯了。
吳慎看出他的意圖,解下馬背上的水囊遞過,王太子單手提起,拔出木塞,略倒出些洗了洗手,猶豫了半天,看上去對如何喝水還是覺得困難。
“直接對著口喝就好。”吳慎無奈,拿過水囊示範,清涼的水流入喉嚨,讓焦灼了一天的情緒也有所平復。
王太子點頭道:“如此甚妙。”他接過水囊,略一躊躇,仰天喝了幾口,方大笑道:“果然別有野趣,與在宮中大不相同。”
他並非不知民間疾苦之人,但畢竟從小長於富貴,即使巡訪各處,也是錦衣玉食,喝水當用瓷杯玉碗,哪裡試過這般粗魯,卻別有一番體驗。
他放下水囊,對吳慎道:“你其實也知道關鍵,廣陵國之人有意在春獵之中刺殺於我,這便是如今咱們這遭遇的起因。”
吳慎點頭,但他總覺得頂多是曹炎等一群人衝進來,內外結合大殺一通然後,王太子放個埋伏,拿住內鬼和外敵,這件事就算了結了。誰能想到搞這麼複雜?
“孤欲藉此事整頓軍中,也將有異心之人剔除,這你心裡也該有數。”王太子態度平靜,吳慎心中凜然,他之前確實猜到幾分,不過事態爆發之前,他也料不到會這麼嚴重。
他皺眉道:“如今是太平盛世,殿下乃是淮陽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幾大校尉縱然不是百分百忠誠,有私心,但怎敢如此無忌憚的行事?”
這是吳慎最搞不明白的地方,不管怎樣,這幾人都是淮陽王名義上的下屬,隸屬於淮陽國治下,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付王太子?王太子若出了什麼事,別人還則罷了,他們在春獵中負責保護殿下,怎麼逃脫得了干係?
王太子沉默良久,方才開口道:“此事本不該與你說,不過我欲求吳先生為謀主腹心,以後這些事,也當讓先生知曉。”
他頓了一頓,低聲道:“先生可知,當今朝廷之上,最為在意的兩件事是什麼?”
吳慎表示自己完全不瞭解政治,他哪兒知道,只能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虛心請教:“我實不知,還請殿下指教。”
王太子臉上露出惘然之色,輕聲嘆息道:“你非朝中之人,自然不知長安城中已經為這二事鬧翻了天。”
他一字一頓道:“其實也沒什麼。朝中袞袞諸公諸位大佬,爭論的不過兩件事,一為‘立儲’,二為‘削藩’。”
聽到削藩二字,吳慎臉色立刻就黑了。他縱然歷史不大好,但也知道這是最容易死人的大事,最有名的削藩便是明代建文帝,逼反了燕王朱棣,引起一場靖難大戲,千百年後還爭論不休。漢時、晉時宗室子弟封王眾多,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