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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媳婦認為,是有人潛入鄭家,盜竊天衣,被老樵夫發現,這才起了爭執,導致了老樵夫的死。但這裡有一個最重要的關鍵因素,便是外來的賊人。
這裡有一個極大的破綻,便是近日下雪,無論是什麼人,在雪地上行走都不可能不留下痕跡。然而鄭家除了大門外足跡凌亂,前前後後便無別的腳印。難道賊人是從正門入內,奪寶殺人之後,又堂而皇之從正門逃走?這未免太囂張了些!
趙里長連忙附和:“從事大人問到點子上了,我就是這麼說。若是我派人來奪寶,豈有正門進出之理?我看老鄭頭年紀大了,恐是意外。”
老人摔倒在院子裡,無人看顧而凍死,這種事情在窮人家中時有發生,並無稀奇。
吳慎搖頭道:“那也不可能,房中雖無爭執動手的情狀,但無論如何,寶物確實是丟了,這一點毋庸置疑。不可能是意外。”
這件天衣是自己交給老樵夫,並不虛假。如今天衣不見,人又死了,若說是意外,未免太過巧合。
鄭家媳婦不卑不亢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懷疑里長。若是其他小賊,安敢這等大膽?只有他為一村之長,才如此喪心病狂,正門進出,視王法為無物。”
趙里長大怒:“我若從正門進來,爾等豈能不知,反而是那耳背的老鄭頭聽到了來應門?”
鄭家除了老鄭頭之外,便是兩個年輕人。他們比老樵夫耳聰目明得多,老鄭頭與趙里長見面爭執,以至於摔倒在院中,寶物被奪,兩人還未曾聽聞,這就有些奇怪。
鄭家媳婦臉上浮現尷尬神色,良久才輕咬貝齒道:“事到如今,我也便挑明瞭。里長多次出價,想要求購家中寶物,公公原本不欲出售,但因我腹中有孕,考慮到孫兒,他才想要換取錢財,以為子孫謀。”
鄭家兒子一震,臉上露出驚喜神色,問道:“你有孕了?怎麼父親知曉,我卻不知?”
鄭家媳婦苦笑:“你每日只知幹活喝酒,哪裡管這些家事,公公細心體察,才為將來而想。”鄭家兒子不語,露出懊惱之色。
老樵夫山中隱士,本來無慾無求,甚至覺得兒子都不必讀書認字,只做個淳樸農夫便足夠了。但輪到孫子,終於有了不同的想法。
他看著兒子愚魯,媳婦愁悶,也深自懊悔昔日執念,在里長多次詢問之後,終於動了心思,想要賣掉天衣,換一點資財,以教養孩兒。
兒子不讀書,只會幹活喝酒,所以老樵夫與兒媳婦商量,說過此事。兒媳婦本不捨得,但為了肚子裡但孩子,也就支援了公公的做法。
“所以當日晚上,是公公約你前來談價。我守著丈夫在西廂休息,後來睡得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間有響動,實在懶於起身檢視,這才害得公公喪命,是我之責也!”兒媳婦泣不成聲。
如果她出門查探,便能發現老樵夫僵臥雪中,至少來得及救人。
趙里長大聲喊冤:“哪有此事,我確實與老鄭頭談過要買這天衣,但他漫天要價,我哪裡買得起?前日之約更是無從說起,我從未聽過。”
兩人爭執不休,吳慎心中思索,便問孟慶巖與班亮道:“你們覺得此案如何?”
孟慶巖蹙眉,深思道:“此案看來案情簡單,最大的嫌疑便是里長,但他一直矢口否認。若真是他做的,奪了寶物不顧而去,似乎也有些奇怪。可若不是他,又能是誰?”
班亮也點頭附和:“這裡有一處不通,若是趙里長奪寶傷人,總不至於把老鄭頭扔在院子裡不管。他要是直接殺人也就罷了,只是推倒不管,未免奇怪。畢竟家中還有其他人,但凡其子其媳出來檢視,老頭活著,便能指證他奪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吳慎點頭笑道:“正是如此,這裡便是此案的關鍵處,只要想清楚這一節,便可知道此案的兇手到底是誰,寶物又去了哪裡!”
說實話這件衣服是他的,他也不想將其流落在外。當時初到漢時沒有多想,現在回憶起來,若是讓人知道他奇裝異服而來,說不定就多生出麻煩。
好在如今老樵夫死了,再無人知曉這天衣的來歷,他也可以徹底說與自己無關,想到此處,他又有些惘然。
鄭家媳婦與里長爭執不下,吳慎卻已經想得分明,他笑道:“你們不必再爭了,此事我已猜到了七八分,如今只需找些證據。”
他吩咐張家隨從道:“你們去西廂搜一搜,尤其是牆角床下隱蔽之處,仔細看看,不可遺漏。”
鄭家兒子面色大變,阻止道:“我們今是苦主,為何要搜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