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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赦從李虛那時候便與吳慎不對付,趾高氣揚自以為是,班亮看他便討厭。薛珠笑道:“你這小孩子懂什麼,葉赦畢竟是淮陽王宮親信心腹,自小便跟隨淮陽王。脾氣是有點差,不過忠心耿耿,領兵打仗固若金湯。殿下麾下也沒幾個得用之人,能把他派出來,便是很重視此事了。你放心,葉副統領與吳慎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小小摩擦,他自然會公私分明。”
人才難得,許多事尚要殿下親力親為,每日案牘勞形,讓人看著就心疼。若不是實在乏人可用,王太子怎麼會明知葉赦與吳慎有矛盾,還派他來救人?心裡也不乏想讓兩人藉此和解之意。
班亮不抱什麼希望,看著渾身披甲全副武裝的王宮侍衛們緩緩沿著山道向上,慢得如蝸牛一般,還是忍不住嘀咕抱怨。
與此同時,伏牛山上一片混亂。曹炎勉強讓手下築牆守衛,但強弱之勢分明,接下來會如何,還是心裡沒底。他讓人不斷探查,自己則是急著向吳慎請示:“張先生,官兵勢大,我們不可正面相抗,為了先生的安全與主公大計,還是要想辦法突圍才是。”
明明是自己害怕想跑,但嘴上一定得說是為了領導。不過現實情況就在這兒,伏牛山根本沒有與官軍對抗的資本,居高臨下的地形優勢也不足為恃,再加上現在人心不穩。人數、裝備和士氣上的巨大差異,註定了官軍只要認真衝鋒一兩波,甚至不用付出什麼傷亡的代價,山寨就得分崩離析。
吳慎的態度是儘量穩住他們,如果真讓他們四散奔逃,到時候再想追拿可不容易。他鎮定道:“你慌什麼,便是想要突圍,也不是胡來。官軍阻住道路,我們總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意圖,才好脫身。先抵禦一番,再尋脫身之計。”
曹炎略一猶豫,覺得吳慎所說也不是沒道理。現在已知山寨絕對抵擋不了官軍的強攻,但現在山路北堵住,想要突圍逃跑也不是一窩蜂四散那麼簡單,總要看清動向,尋找機會。
他吩咐手下,列好陣型,守禦險地,有什麼本事都拿了出來,萬萬不敢再藏私。李喬看著這群平時散漫的盜匪忽然整兵列陣,令行禁止,面色微變。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近日劇變令人目不暇接,難免失神,但敏銳的觀察與審慎的思維仍在。到了這種時候,豈能不知周耳、曹炎這一系人馬別有所圖?
孟慶巖暗中對吳慎道:“班亮既帶來了援兵,咱們是不是想辦法裡應外合,擒賊擒王,以助功成?”
吳慎同樣搖頭:“要是周耳、王同、劉奎三人還在,我們拿下他們與李喬,或許有用,如今山中本來就已經是一盤散沙。李喬難以掌控全域性,曹炎的威望更是不夠,拿下他們,只會讓山賊潰散,到時候反而不好追拿。我們要做的便是等,以靜制動。”
伏牛山中群盜早就沒了戰意,山下官軍數量上又佔優勢,接戰之後很快便能摧垮山上計程車氣,那時候便是吳慎也攔不住這些烏合之眾的潰逃,但只要團團包圍,跑也跑不了幾個。
吳慎信心滿滿,覺得很快就能將曹炎往下一網成擒,然而左等右等,在山頂上已能看見山路官軍冠纓,期盼已久的進攻卻仍未開始。
怎麼回事?孟慶巖與吳慎面面相覷,心中不安,就連李喬都感覺到不對,暗中問吳慎道:“山下官軍在打什麼主意?”
如今山中實力,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人心渙散一觸即潰,哪怕是官軍試探性的放上幾箭,估計都會有人嚇得奔逃,不可能壓制得住。就算山下官軍再穩重,也不至於拖延至此。
吳慎心裡也想不明白,正斟酌思忖間,忽見一個褐衣嘍羅匆匆忙忙奔上來,將一件什麼東西交給了曹炎,隨後又低聲說了幾句。曹炎渾身一震,回頭驚詫地望著吳慎,面色煞白。
“所有人撤!”他的目光惡狠狠的,嘴唇囁喏幾下,似乎原本打算衝吳慎質問,但終於沒有顧得上,而是尖利地下了命令。
不好!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吳慎剎那間便反應過來,雖然不知道曹炎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但顯然他現在已經不再受自己的忽悠,當機立斷地下了撤退命令。
吳慎心念電轉,悄聲對李喬道:“曹炎不對,恐有陰謀,我去制住他!”話音未落,合身撲上,向著曹炎疾馳奔去。
如今山寨中一大半的有用戰力受曹炎控制,吳慎之前裝成他的上級,能影響的也只是曹炎一人而已。如今曹炎不再上當,強弱之勢倒了過來。如果不是因為兵臨城下,現在要倉皇逃走的便是吳慎。
曹炎下令撤退,原來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計劃功虧一簣,吳慎痛心憤怒之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