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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李喬、周耳或是王同巡夜,恐怕另外兩方人也一樣得徹夜不眠睡不著覺。
這種情形早在吳慎意料之中,他大笑一聲:“諸位若是這般,只恐大家都不要睡了。待到雪化天晴還得數日,兄弟們撐不下去,這一夜便由我先來,若是平安無事,之後每夜輪流,方是長久之道。”
他是剛進伏牛山的新人,理論上又是李喬的未婚夫婿,眾人雖不能完全信他,但也並無積怨矛盾,並不忌憚,確實是開頭輪流巡夜的好人選。正如他所說都不睡覺誰也撐不住,必須得先讓一步,之後輪流值夜,熬過這段時間。
只是“張三”今晚似乎喝得太多了一點,酒氣熏天,走路搖搖晃晃,說話都有些大舌頭。如果真的遇上兇手,他就算劍法高明,還能攔得住麼?更不會醉後貪睡,其實什麼都沒做吧?
這時候孟慶巖挺身而出,朗聲道:“張兄此言甚是,不過你今夜勞累過甚,可早些休息,便由小弟代勞。”
他與吳慎商量好了,要製造一個最容易下手的時機,那自然便是孟慶巖出外,吳慎佯裝醉倒,獨自一人留在房中,重複與劉奎同樣的狀態,引誘兇手出動。
孟慶巖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讓人平添幾分信任,這似乎也是個過得去的折中方案。李喬點頭道:“如此便麻煩你了,張先生回房休息,也當注意安全,我這邊派人護衛。”
“不必!”吳慎噴出一口酒氣,面色酡紅,傲然道:“我倒要看看,還有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謀我?”
他提起一罈酒,拍碎泥封,咕咚咚喝了小半壇,把嘴一抹,跌跌撞撞往廳外走去,有人上來相扶,都被他粗暴推開。
李喬還是擔憂,輕聲對孟慶巖道:“要不然還是派兩人守在張先生身邊,以免有什麼意外。”
王同在旁聽到了,嘆氣道:“寨主又覺得讓什麼人守著張先生,才算是安全呢?”
李喬啞然,看著廳中躁動的人群,黯然嘆氣。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孟慶巖道:“寨主放心,酒醉三分醒,張兄應該能照顧自己。”他其實心中還是甚為擔心,但這是引蛇出洞必須冒的風險。
吳慎走出大廳,晃晃悠悠踏上臺階,轉回自己的房間,這才面色一變,挺直了身軀。漢時的淡酒對他來說不過只是醪糟,多喝幾罈子也不至於醉倒,在外面只是惺惺作態。
他在室內多處撒酒,和衣在床上躺下,雙目半睜半閉,耐心等待。窗外風雪不止,這仍然是個月黑風高之夜。大約過了有半個多時辰,外界漸漸沒了人聲,喧鬧的群盜們差不多也都各自散去休息。
即使豎著耳朵傾聽,隔壁院落的動靜也都被風雪所掩蓋,距離最近的周耳有否回房休息,吳慎也無法確定。除非是有人從他門口經過那才會有一點點響動,若不刻意注意,很容易錯過。這也讓人可以理解,第一夜劉奎之死李喬與王同未有什麼發現。吳慎維持著清醒,這個計劃能否成功,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是盡力一試。
孟慶巖帶著兩個嘍羅,遠遠地繞到了臺階下遠處,他回頭看著風雪中吳慎住處的方向,急切地等待著。各處燈火已熄,伏牛山中一片昏暗。
兩個嘍羅低聲抱怨道:“這麼大的風雪,就算守夜又有什麼用?根本看不到人在哪兒。”另一個也是無奈:“現在人心惶煌,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從哪兒躥出來捅你一刀?咱們倆守夜辛苦點,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前一個嘀咕:“又有何用,不可能不睡覺,能過得今夜,不見得能過明晚。劉副寨主都被人紮了心,何況是咱們。”
這種藏於未知中的恐怖最讓人心慌,尤其是現在與世隔絕,想跑都跑不掉。就算是盜匪,也都是惜命之人,反應與普通人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孟慶巖握了握拳,理解吳慎的選擇。找出兇手,解決事件,幾乎已經成了他們的本能反應,並不因為環境如何或者受害人不同而有所改變。
而這時候吳慎已經接近真相,他聽到門外傳來了遲疑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在門口等待觀察,猶豫著要不要進來。吳慎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躺在床上,右手握住了特意準備好的鐵劍。
他的房舍與劉奎的一樣,只是一個在最西,一個在最東。沒有人有必要路過他的門口,如果在這種時候踏入,只能認為來者不懷好意。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殺人兇手!
不過對方很謹慎,吳慎不發出聲音,能夠感覺得到他在門口駐足了良久,大約差不多一盞茶時分,對方確定吳慎已經醉死熟睡,這才走入院內,緩緩地掀開門簾。
室外昏暗,只有積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