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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勝朋神色頹然,囁喏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才勉強開口道:“薛夫人心意,我總算明瞭。如今心亂如麻,這便先行回去,餘下之事,吳先生應該可以自便。”
薛夫人到底是什麼想法,對於吳慎等人來說其實不重要,無非是為了給張勝朋無果的戀情一個交待而已。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春獵佈置詳圖,兜兜轉轉,這關鍵的東西終於落到吳慎手裡。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拿了這燙手東西,孟慶岩心下惴惴。他與吳慎雖然有大致的計劃,但具體該如何操作,還得吳慎拿主意。
吳慎琢磨道:“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擅作主張,還是得稟明王太子殿下才好。”
薛寡婦留下的資訊,讓他心驚膽戰,事到如今也大致猜到了一點。如今淮陽國的亂局,並非是偶然,王太子固然手腕高明,但也像是站在火山口上,可說岌岌可危。
他年紀雖輕,城府極深,又名聲極好滑不留手,想抓住他的把柄對付他不易。但這種暴力的串聯內外,明目張膽刺殺,反而是最大的弱點。
吳慎與王太子心照不宣,但如今春獵佈置詳圖到手,總要再覲見一次,確定下一步的行動。
班亮嘀咕道:“賊不走空,春獵佈置詳圖可以獻給殿下,留書可以讓張公子帶走,那剩下的這些金銀財寶……
吳慎捶了他的腦袋笑道:“你是大俠之子,又不是大賊之子。說什麼胡話,不過這些東西算是我們所得,自然也不必交公。張公子顯然不要,我們三人分分便是。”
班亮大喜,也顧不得向吳慎解釋“大俠”與“大盜”本來就沒什麼大區別,開始喜滋滋的檢點財物。連孟慶巖也沒反對,他坦然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祖宗曾經曰過:饋贐予何為不受?聞戒,為兵饋之,予何為不受?當受則受。”
君子固窮,卻也不必太過膠柱鼓瑟。大家分了財物,皆大歡喜。吳慎心裡也多了點底氣,心道若是淮陽王太子事敗,自己大不了遠走避禍,有錢有才華有劍術護身,在這大漢朝總能混出頭。對太子殿下,大不了就是盡力而為,感謝一場賓主。
回到王宮,吳慎讓孟慶巖找薛珠再去向太子稟告,自己本打算再好好捋一捋思路,確定該怎麼給領導彙報,並確定下一步行動計劃。這可能是他們翻盤的關鍵,萬萬不可輕忽。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一聽吳慎回來,葉赦第一時間便找上門來試探:“你提審李喬,可有什麼收穫?為何匆匆離去?”
一審完李喬,吳慎便如獲至寶,立刻變求王太子拿了紅珊瑚戒指,跑回巨隆鄉西河裡,去拿薛夫人藏在猿公處的東西,完全沒有同葉赦打一聲招呼。
吳慎不欲告知,只漫不經心道:“李喬本身與此案的關係不大,殿下提審兩次也未能有所斬獲,何況是我?”
葉赦目光如鷹隼,在他身上逡巡一週,方才淡淡道:“李喬與吳從事的關係可非同一般,殿下審不出來的東西,你就未必審不出來。”
吳慎連忙否認:“伏牛山中我只是虛以委蛇,並未與李小姐真有什麼關係。請葉副統領不要再糾纏此事,我何德何能,殿下都做不到都事,我怎能做到?”
他對葉赦充滿了戒心,怎麼可能對他和盤托出,何況此人說話東拉西扯,用意難免,自己要是不小心,誰知道葉赦會不會在殿下面前進讒言?
葉赦盯著吳慎道:“吳先生何必妄自菲薄,你若沒有所得,怎會匆匆離開?”
他的面容陰冷如毒蛇一般,吳慎甚為不耐,恰好此時孟慶巖總算帶著薛珠回返,便拂袖道:“葉副統領並非我的上級,下官做事無須向你彙報,我要去覲見殿下了,統領好自為之!”
王太子召見,吳慎與孟慶巖便跟著薛珠離去。葉赦看著他們的背影,冷笑不止。
這一次王太子再一次在偏殿召見吳慎,他身處珠簾之後,正在書桌前批閱文書,他手指白皙頎長,握緊了硃筆,寬大的袍袖滑落,露出晶瑩的手腕。
吳慎不自覺地想到兩句詩:“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這話雖是用來形容女子,但王太子也當得人似明月的評價,不能算錯。只是吳慎實在不想跟風這時代對美男子的讚美,這詩自然也不會宣之於口。
王太子見他進來,點頭道:“你稍待片刻。”
他運筆如風,左右開弓,不過片刻功夫,便將案上公文處理完。這才愜意地舒了個懶腰,以手掩口,對吳慎微笑道:“薛夫人處的春獵佈置詳圖,你已到手了?”
他的聲音甚為輕鬆,心情似乎頗為愉快。吳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