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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兵荒馬亂,王太子態度從容,擺手道:“孤並無不適,楊先生,你為馬校尉檢查一二。其餘諸人,若有病狀,也可請楊先生一一診治,不須擔心。”
他身邊一直坐著個白鬍子老者,在馬齒自稱中毒之時立刻為王太子把脈,搖頭示意無妨。王太子便氣定神閒,對他甚為信任。
“此人乃是淮陽國神醫楊機,善能外傷、解毒,有他在此,殿下無憂矣。”班超知道吳慎肯定不認識,孟慶巖也未必對得上號,便輕聲為他們解釋。
孟慶巖點頭道:“殿下考慮縝密,有備無患。我聽聞楊神醫效仿神農,遍嘗百草,天下知藥性者莫過於他,想要在他面前下毒,那可真是班門弄斧。”
王太子行事果然穩健,隨身攜帶神醫,不過吳慎覺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有些擔心,問道:“春獵才剛剛開始,便有人在酒菜下毒,那可真是防不勝防。不知可能查出來是怎麼下的毒,何人行事?”
班亮遠遠檢視,皺眉道:“楊神醫正在診治,似乎別人都未曾中毒,有異狀的就只有馬齒一人。”
眾人陸續來到楊機面前,大部分情況楊機只一搭脈,看看面色,便讓他們離開,揮手示意無事。只有馬齒口鼻流血不停,楊機才看久了些,為他換了三次藥。
馬齒粗魯不文,只尖叫道:“何人下毒,膽敢謀害殿下,某家便是死了化作厲鬼,也絕不放過這罪魁禍首!”
他一開始嚇得半死,生怕自己就要死了,但血止住之後,又覺得身體並無大礙。還能中氣十足的罵人。
王賀冷笑道:“今日在場之人,包括殿下在內,都一點沒事。分明便是你大驚小怪,要不就是有人故意要下毒害你,還連累殿下與我們諸人,你還敢叫囂,還不向殿下請罪?”
他們一開始也狐疑驚惶,然而檢查下來,同樣吃了鹿肉的諸人,中毒的就只有馬齒一人。這也就意味著毒藥並沒有下在酒菜之中,甚至有可能馬齒在進入營帳之前,便已經中毒了,這時候才發作,倒害得人心惶惶。
“胡說!”馬齒急赤白臉地駁斥:“我又無私敵,誰會針對我下毒?除非便是你!這一定是謀刺殿下的陰謀,我是為殿下擋槍!”
他們兩人吵嘴已經是日常,王太子也不理會,只輕聲問楊機道:“如何?”
楊機半閉雙目,皺緊眉頭道:“此乃木薯芽的腐毒,此毒物在中原一帶並不常見。酒菜之中我之前便檢查過,並無毒素,在場之人,也只有馬齒一人中毒。”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中毒的程度也不深,遠遠未到致命的程度。只是他喝酒吃肉,血氣執行,才把毒性發散,以至於口鼻溢血,看著怕人,卻無大礙。”
神醫這麼一解釋,眾人便釋懷許多,鍾業笑道:“殿下膳食,檢查細密,戒備森嚴,便有人圖謀不軌,又怎麼可能選此下手,殊為不智。馬校尉看來真是赴宴之前便中的毒,只怕是不小心得罪了什麼小人。”
馬齒麵皮一緊,他嘴上說著沒有私敵,其實誰不知道他在安邑橫行霸道,甚至有殺良冒功之事。之前淮陽王闇弱,不曾查實他的罪行處置,等王太子主政,他稍微收斂了些,沒有流出證據,但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他欲死,下毒行刺,對他而言可說是家常便飯。
只是這一次居然在王太子的宴會上出醜,馬齒神色便極為陰鬱。
被這個插曲一攪,宴會也無法繼續下去,雖然楊神醫說酒菜中沒有毒,但王太子的侍衛們仍然挖地三尺,將廚子、幫工與上菜的侍女等人,一一查檢,再驗過所有酒菜,未見可疑,這才作罷。
“春獵第一日,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吳慎不便出面,藏於暗處,幽幽嘆息。
第一天就發生這種意外情況,原本就各懷鬼胎的四大校尉之間的懷疑和矛盾便更深,春獵之中不出事才怪。
孟慶巖蹙眉道:“你不覺得這種情況太巧了嗎?馬齒不是省油的燈,他來赴宴之前,守備也必森嚴,誰能恰到好處的給他下這樣的毒?又不至於危及生命,又能掐準時間,在殿下的宴會上惹出事端。若是有人刻意為之,那這裡面的水可就深了。”
吳慎苦笑:“或許真的只是巧合。兇手只是想毒死馬齒,只是用量不足,給他逃過一劫。至於在殿下的宴會上發作,那也未必便在下毒人的意料之中。”
他直覺這事情沒那麼簡單,不過這時候全無頭緒,瞎猜也沒用:“如果殿下允許,我們能夠私下盤問馬齒今日來殿下營帳之前的行動,那就好了。”
他們現在被淮陽王宮突襲,不能拋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