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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慎嘀咕道:“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他知道殿下深謀遠慮,每一個行動都必有意圖,只是無從猜測而已。
四大校尉到齊,並座下諸多兵將,將大帳做了個滿滿當當,王太子這時候方才帶著樊飛出現。樊飛手持長戟,守在太子身後,目光森寒掃過眾人。
“參見殿下!”無論心裡怎麼想,如今王太子掌淮陽國政,淮陽王不出現,他就是名正言順的正統之主,四大校尉再怎麼倨傲也得起身見禮。
王太子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諸位不必多禮。今日春獵,諸位甲冑在身,只管展示勇武,奮勇爭先,不必在乎尊卑上下之分。”
這也是老套路,春獵的時候以各自獵獲的獵物來比較高下,獵獲越多,便越榮耀,同樣也是為淮陽一地祈福的意思。
但實際上歷年春獵,誰敢不讓著淮陽王?淮陽王身體孱弱,開不得硬弓,馬術更是平平,然而每年獵獲必是第一,這便是必須的形式。
如今淮陽王退居,王太子主持春獵,那他必然要得這春獵第一的彩頭。大家心裡都明白,卻還是齊聲歡呼:“願獵為殿下賀!”
春獵尚未開始,但宴席的主菜已經開始使用野味,時人重鹿,便有烤鹿脯為一道大菜,王太子令庖廚以銀刀切割,與眾人分享。
吳慎等人藏身於帳後,殿下也沒忘記他們,給他們各自送了一塊。吳慎也不客氣,一口咬下只覺得柔嫩滋潤,肉汁四溢,讚不絕口。
“這烤鹿肉倒是高明得很,不知殿下的廚子是誰,日後可要好好交流,要是加上孜然更妙。”吳慎來到大漢,最大的遺憾便是許多做菜的調料都無處尋覓,許多想吃的東西吃不到了,難免發饞。
這一道烤鹿脯就調味而言,其實也頗為粗陋,廚子頂多用了鹽、醬兩味調料,但火候卻正好,更無腥羶之味,吃起來妙不可言,堪稱大廚。
連他這個後世之人都叫好,那些沒見識的古代丘八自然更是擊節而贊。馬齒一邊喝酒一邊吃肉,大笑道:“殿下的廚子著實高明,我在安邑時常獵鹿,卻從未吃過這等好肉,如今吃了一次,定會心心念念不忘。殿下念我功勞,不如將這廚子送了與我吧!”
他自恃家中功大,哪怕是面對王太子,也不客氣,直接討要這廚子。
王賀冷笑一聲,斥責道:“馬校尉,你好大的臉。能做出這等鹿肉的庖廚,必是殿下重視之人,豈能輕易給你?你在安邑蹉跎聲色犬馬,又有什麼功勞,好意思來討?我坐鎮長水,屢破水匪,殿下要賞,也該賞了給我。”
如今天下太平,武將鎮守四方也是閒散得很,頂多偶爾有剿匪之行,那都不過烏合之眾,算什麼功勞。更不用說安邑烏煙瘴氣,馬齒整日鬥雞走狗,幹過什麼正事?
長水靠近淮河,河上常有水匪出沒,王賀屢次出兵,斬獲不少,平靖地方,若論功勞要比無所事事的馬齒好多了。
馬齒大怒:“你爺爺有何功勞關你何事?我有沒有功勞,殿下自然知曉,要不到的東西我便胡亂要了?殿下都尚未說話,哪裡輪得到你?”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鍾業笑道:“你們爭什麼?這廚子的烤鹿肉本事實乃一絕,我家中養著那麼多廚子,竟都不及。以我看來,說不定是宮中所傳,哪裡能輕易給了你們?不若我遣幾個廚子到殿下身邊,跟著這位大廚學上數月手藝,再分贈你們幾人如何?”
他轉過頭又對林通道:“林校尉也領一個去。”
鍾業家資鉅富,行事豪爽,這般做派又免得眾人爭執,確實稱得上長袖善舞。林通沉著臉搖頭道:“我不要。口腹之慾,不可沉溺。”
他素來嚴於律己,素不飲酒,便是這鹿肉再好吃,也不過切一小塊食之,怎麼會再去求個廚子?
王太子手持金爵,淡然笑道:“諸君若是喜好這鹿脯,那也無妨,這次春獵狩獲第一者,我便將太后賜下這御廚轉贈又如何?人到你們手中,便是要他傳藝,又有何難?”
果然是太后給的御廚,怪不得手藝這等了得。馬齒哈哈大笑道:“吾等粗莽之輩,怎比得上殿下騎射?那豈不是萬萬爭不到?”
王太子淡然笑道:“諸位弓馬嫻熟,我怎能相比,不過僥倖佔了中軍圍獵的便宜。以獵獲而論,自然不算我中軍所得。”
這麼一算好像還有機會,馬齒點頭道:“殿下厚贈,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他粗豪大笑,彷彿已經確定這廚子是他囊中之物,全然不將其他幾人看在眼中。
王賀便不樂意:“別人或許我還覺得有望,馬齒你就難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