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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眾人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刺骨冷光。
一把銀色短匕以極快的速度從空中徑直擲向鞭子的把手處,“鏘”的一聲,瞬間將長鞭彈開數米遠,餘力將那侍從的虎口驟然震碎。
短匕落地時,正巧釘在寧夫人鞋前,幾乎再偏一寸,便能瞬間扎透她的足心。
“啊!”寧夫人沒有預料,霎時被怵得臉色蒼白,魂不守舍地跌坐在地上,不顧儀態地向後爬了幾步,大叫起來,“什、什麼人——”
然而,當她視線落在不遠處陰翳下走出的男子身上,彷彿看見洪水猛獸,喉嚨被掐住了似的,頓時噤聲不語。
不僅是寧夫人,所有看清蕭承佑的人,都不由得膽寒不已。
男子身著玄色衣衫,束腰的鞶革勾勒出常年征戰沙場才有的精悍身體線條,鎏金滾邊刺繡覆於衣襬,精密大氣的雲紋彷彿隨風湧動著,令人俯首的磅礴之意撲面而來。
他氣質毫無野蠻粗獷之意,反倒清俊矜貴,光風霽月彷彿話本中走出來的人物,可那刀裁般英挺的鼻樑、削薄的雙唇卻無不透著雕塑般的凌厲之色,劍眉之下那雙冷沉的黑眸更彷彿盛著冰寒刺骨的風雪,錚然凜冽,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瞥,便讓人畏懼不已。
一旁始終事不關己的符成率先認出蕭承佑腰間的令牌,只是略微驚詫,便滿臉堆笑道:“不知世子殿下光臨,有失遠迎啊!”
“世子殿下?他不是……”寧夫人驚魂未定,話至一半,便被符成狠狠一瞪收了回去。
符成假裝親暱地向蕭承佑走去,餘光瞥向一邊驚愕得合不攏嘴的侍從,識趣的下人當即便將鄭氏鬆綁,彷彿方才凶神惡煞的一幕只是夢中虛晃一蕩。
“殿下前來,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符成不經意似的擦了把頭上的汗,內心將寧夫人罵了無數遍。
起初符泠說世子殿下只是耽擱時,他並未懷疑,還準備在府門口繼續等待,誰知被寧夫人一攪撕破了臉,如今怕是難以下臺,不知方才的對話被世子聽進去多少,若真沒了轉圜餘地,日後符家別提依仗將軍府了,連如何自處都難言說。
寧夫人到底是有些見識,回過神來,連拭去身上灰塵都來不及,忙著跟住符成的步伐,咬著牙浮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原來是……世子殿下。”
“嗯。”蕭承佑神情凜然,幾乎連一個眼神都未在他們二人身上逗留,徑直走向前,將地上的匕首拾起,放在手中把玩,隨即唇邊挑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有事耽擱,來遲了些。”
“不遲不遲!”符成忙打起圓場,“殿下既已來了,不如入席同歡?”
話音落地,卻遲遲不見蕭承佑回應。
他視線微微下斂,落在鄭氏身旁微愣的符泠身上。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張揚嬌豔,一襲橙紅色散花水霧百褶裙,金縷的腰帶將那窈窕的身段襯托得淋漓盡致。
然而此刻,那華麗的裙襬卻沾染了些許塵土,逶迤蔓延至地面,彷彿一朵爛漫盛放至頹靡的海棠花,鼻尖微微泛著紅,手背上鮮紅刺目的傷痕奪目,狼狽的姿態又添了幾分引人憐惜。
蕭承佑看著,眸光驟然沉了下去。
主母苛待庶女並非奇聞,可符泠如今已嫁入將軍府,寧夫人這囂張之舉,不外乎是在打將軍府的臉面。
更何況,此次回京他既頂替沈昭的身份,便要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這門婚事雖是令他困擾,可符泠到底是沈昭心儀的妻子,若為避嫌刻意冷落,令她受了委屈,想必沈昭在九泉之下亦難安息。
念及此,蕭承佑心底不禁嘆了口氣,冷笑道:“同歡倒不必了,我向符大人索些東西吧。”
符成一愣,“世子殿下所求何物?”
話音未落,蕭承佑手中利刃卻驟然飛出,毫不拖泥帶水地沒入方才那持鞭的侍從頸中。
鮮血飛迸而出,霎時濺在離得最近的寧夫人身上。
寧夫人本就驚魂未定,視線驀地被鮮紅填滿,嚇得當即尖叫出聲,倒頭昏了過去。
然而蕭承佑並未收手,短短片刻,竟將方才所有參與的侍從皆斬於刀下,剎那間,符家血流滿地,亂成一團。
“便先取這些吧。”
蕭承佑用帕子細細將匕首上血痕拭盡,隨即緩步上前,在距符泠一步之遙的位置站定。
他身形高大,眉眼陰鷙,仿若從血海屍山中殺出的修羅,周身滿是血腥戾氣。
“殿、殿下?”
符泠從驚惶中回神,下意識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