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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泠,”蕭承佑的聲音如浸入雪水般冰冷,“過來。”
符泠愣了一下,忙起身跟在他身後,又識趣地隔了一個身位站定。
陳語笑的目光在她身上刺了一下,終究是沒有阻攔。
“好孩子,祖母怎會怪你?”見蕭承佑前來,老夫人原本冷淡的態度驟然一變,伸手招呼道,“快過來給祖母瞧瞧。”
蕭承佑神色平靜,走上前去。
世子數十年未曾歸家,老夫人懷著滿腔思念,伸手撫著他的發,聲音都有些顫抖:“邊疆那極寒之地,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蕭承佑的眉眼似乎閃過一絲茫然,寬慰道:“有父親陪伴,孫兒這些年一切都好。”
“願兒也好些年未歸家了,”似乎念起大將軍沈願,老夫人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惆悵,“自從那年東宮出事,他非要保下那……”
她的聲音瞬間變得蒼老,說到這時猛然噤聲,話語像一根扯斷了線的風箏,轉眼飄散在半空中。
蕭承佑眉眼微斂,沒有接話,偌大的正廳內鴉雀無聲。
他有一瞬間的出神,似乎回想起大雪紛飛的邊疆,冰寒刺骨的風雪染白了大將軍的鬢角。
一輩子鐵骨錚錚的大將軍,在聽聞沈昭戰死沙場,連屍首都沒找回來時,也忍不住涕泗橫流。
短短几日,大將軍的發便全然花白,他將沈昭生前的一切都整理好,將他送上回京城的馬車。
遞給他令牌時,大將軍緊緊壓著嗓音,叮囑的話像是從骨頭縫裡擠出來。
“一定要為先太子洗清冤屈,別辜負了沈昭這條命。”
為父親洗清冤屈。
“昭兒?”耳邊傳來老夫人和藹的聲音,蕭承佑猛然回過神來。
“我記得你小時候可是個調皮的性子,非要上樹掏鳥蛋,任誰也攔不住,結果摔下來落在石頭上,後背被劃出一大道疤痕,可叫我心疼壞了。”
老夫人說著,又瞥了眼符泠:“你這些年在外打仗難免負傷,小泠醫術精湛,若你有哪兒不適,也可以叫她瞧瞧。”
“老夫人說的是。”符泠豈能不懂老夫人撮合之意,乖順應下,鼓起勇氣走到蕭承佑身邊,小心翼翼地牽住了他的手。
蕭承佑的手很涼,驚得符泠心中忐忑,但她仍沒有鬆開手,只是仰頭望著他,將自己的酒窩抿得深了些,頗有惑人意味。
這表情她對著鏡子練了許多次,任誰看上去,都是憧憬、期待,又滿懷崇拜的。
蕭承佑低下頭,動作僵硬了一瞬。
符泠的手又軟又小,輕而易舉便被他寬大的手完全掌握住,她纖細的指節瑩潤如玉,彷彿掌心落了團柔軟的浮雲,稍一用力便要捏碎了似的。
蕭承佑眸光微沉,腦海中忽然閃過回憶的片段。
他不過十餘歲的年紀便沒日沒夜地練武,掌心被長槍磨破出了血,他塗了藥接著練,直到生出一層繭,他再也感受不到疼痛,唯有麻木殘存。
那時沈昭偶然間發現了他櫃匣中的藥,驚異於他掌上傷痕,囑咐他別對練兵太過上心,若有一日娶了妻,他這手是要把女子嬌嫩的肌膚弄傷的。
那時蕭承佑不以為意。
東宮慘遭屠戮,他孤身在這世上唯一的意義,便是為父母族人洗清罪名,談何娶妻?
可如今倏地被符泠牽住手,那塵封的記憶卻猛然刺痛了他。
一種難言的無措湧上心頭,他的手指倏地鬆了力,極盡可能地不與符泠的肌膚觸碰,短暫的靜默似乎無限綿長,他沉鬱的聲音像是在迴避:“我無事,不勞夫人費心了。”
“……嗯。”
符泠微怔,牽著他的手也鬆了。
她的睫毛顫了顫,清澈如湖水的眸中似乎漾起一層黯然的波擷。
蕭承佑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不知該說些什麼,忽的聽見陳語笑尖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要我說,感情這事兒也勉強不來。”陳語笑飲了口茶,一兜子風涼話不要錢似的往外湧,“將軍府家大業大,世子殿下若是有其他心儀的姑娘,幾個妾室還是養得起的。”
老夫人皺起眉,室內只剩下陳語笑指甲輕叩桌面的響聲,不稍片刻,老夫人嘆了口氣,看向符泠:“這事你如何想?”
符泠咬了下唇,頭埋低了些,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她對蕭承佑並無感情,只是圖他帶給她的名利和庇護,他納一院子妾室她也不會覺得難受,可如今新婚不過幾日,此時納妾無疑明晃晃地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