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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佑自從皇宮回來便快馬加鞭趕來,方入院中便看見寧夫人對符泠放肆的舉動,顧不上那麼多,即便當著眾人面前,也毫不猶豫地抽下那一鞭。
見狀,符泠有些詫異,仰目望向蕭承佑。
他穿著一身官服,青金石佩於冠上,玄色長衫用金線縷出雲雁紋,居高臨下地看過來,眸光幽深似潭,還凝聚著方才那使人膽寒的陰鷙,觸碰到她目光的一瞬,卻倏地散開,彷彿被一陣春風吹得融化的寒冰。
“我來遲了。”蕭承佑眉眼微斂,垂眸望向符泠手背的紅痕,眼底晃過一瞬心疼。
他對一旁寧夫人咬牙切齒的目光視若無睹,徑直轉過身,輕柔地捧起符泠的手,低聲問道:“疼嗎?”
他指腹在符泠手背輕柔地摩挲了一下,像是無言的安撫,略帶粗糙的觸感激起一陣酥麻。
“不疼……”這樣突然的親暱,倒令符泠有種光天化日之下做了錯事的不自然。
她面頰微紅,鴉羽般長睫輕抬,話語裡有種嬌嗔的意味,問道:“你怎麼來了?”
蕭承佑沉默了片刻,視線在符泠微紅的面頰上輕輕掃過。
若他今日沒能及時趕到,寧夫人不知要怎麼為難符泠母女,而以她的脾性,即便受了傷,回去後也是不會和他說的。
“我是你夫君,自然能來。”蕭承佑聲線沉鬱,面不改色將“夫君”二字咬得重了些。
符泠咬著唇,正想抽回手,他卻反手一扣,將她的手自然地籠罩在自己的掌心中。
蕭承佑如今在京城中風頭正盛,連林清都要敬他幾分,更別說寧夫人,雖有顯赫的母家,但到底得罪不起他,只能捂著傷口嚥下這口惡氣,追悔莫及。
原本給將軍府發請帖,只是出於虛榮想讓蕭承佑前來為符歡撐撐場面,順勢讓符泠目睹符歡嫁入高門,挫挫她的銳氣,可沒想到如今不僅沒起成效,還被符泠毀了這樣好的讓阮氏下臺的機會,又被蕭承佑公然羞辱。
念及此,寧夫人臉都要氣歪了,圍觀的一道道灼熱視線投來,又恨不得掘地三尺將自己埋起來。
林清為官多年,自是拎得清女人和仕途的重要性,忙吩咐人盛情招待於蕭承佑。
“不知阮夫人如何了?”符泠見他這樣快出來,不由得問道。
林清神色一頓,旋即臉上笑意自然:“我夫人生性驕縱,方才故意鬧脾氣,世子妃不必在意。”
說罷,他轉身去招呼其他賓客,符泠還想再問些什麼,聲音卻滯在喉嚨裡。
阮氏險些沒了命,在林清口中,卻只是輕飄飄一句“鬧脾氣”便揭過。
糟糠之妻,扶持之恩,一朝失勢便都如浮雲縹緲無蹤影。
看著林清走遠的背影,符泠心中百感交集。
蕭承佑亦從周圍人窸窣議論聲中瞭解到了方才的經過,感受到符泠的手逐漸發冷,心底微沉,不由得微微用力回握。
男子熾熱的體溫隨著力度嵌進肌膚裡,像是注入了某種力量,隨著血液的流動擴散蔓延至全身。
他身上淺淡的冷松香味將她緩緩包裹起來,分明身處於嘈雜喧鬧之中,符泠的心卻一點點變得安靜。
沒了阮氏的阻礙,婚事很順利地進行下去。
符歡一身喜服,被送入新房前,幾乎是下意識地朝身後望了一眼。
庭院中一片生機盎然,四處綠蔭如幄,花木扶疏。
雕欄繚繞之間,符泠和蕭承佑牽著手並肩而立,他們身姿樣貌都出挑,鶴立於人群之中,活生生一對璧人。
梧桐翠蓋亭亭,日光透過葉縫傾灑下來,在他們身邊撒下一片清輝,整個世界都彷彿蒙上了一層夢幻的光暈。
酸澀的情緒溢滿心間,符歡有一瞬間的恍神,不知是委屈還是不忿,她鼻尖突然紅了。
婚宴步入尾聲,符泠自知方才那番行徑將寧夫人得罪的不小,視線牽掛在怯弱地站在一邊的鄭氏身上,生怕寧夫人為難於她。
“隨我來。”似乎看出符泠憂心忡忡,蕭承佑沉聲道。
他帶著符泠一路向不遠處宴席上走去,符成身為親眷,難得受邀參與此等宴席,正興高采烈地和各位高官們把酒言歡。
“小婿想向岳父請求一件事。”
看見蕭承佑,符成面上浮出逢迎的笑意:“賢婿儘可道來,有什麼幫得上忙的,我定會盡心。”
蕭承佑頓了頓,薄唇輕啟:“我夫人時常思念母親,夜不能寐,不知可否邀鄭夫人來將軍府上小住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