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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在蕭承佑對面坐下,近在咫尺的距離,符泠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她只希望這一切是自己做的噩夢,眼睛一閉一睜便揭過去,而非像現在這般,時間如同凝固的河流,
棋盤迅速碼好,清脆的落子聲接連在頭頂響起。
“蕭兄,我先前還以為你變了,可如今知曉京城中的局勢,才覺出原來是我自己停留在原地了。”
沈昭的聲音很淡,透露出些許愁緒,頓了頓又道:“上次逃跑的那個人,還沒有訊息嗎?”
“你初回京城,許多事都要謀定而後動。”蕭承佑語氣不容置疑,輕輕落下一子,“那個人的事,都交給我便是。”
沈昭似還有些不放心:“可你現在是風口浪尖,恐怕——”
話音未落,倏地被蕭承佑打斷:“我說了,你回京城的首要任務是養好身體,我的事你不用插手。”
他聲音冷戾,無端顯出幾分硝煙味。
棋子落下的聲響還在接連響起,可案下的符泠卻皺著眉一頭霧水,只覺得眼下的資訊逐漸逼近那個蕭承佑不願告訴她的真相。
如今時局動盪,勢力林立,可像她這般不入朝政之人難以琢磨其中關鍵,腦海中唯一聯想到的所謂“逃跑之人”就是前些天藥鋪裡救下的那個滿身鮮血的黑衣人。
東廠與蕭承佑向來不對付,令喬植這般上心去抓的人,會是他們所談論之人嗎?
沈昭的話被打斷,自覺也沒有接下去講,反倒話鋒一轉:“我的傷其實已經養得差不多了,行動如常,但恐怕還是傷到了根本,陰雨天氣常覺得骨頭縫裡滲著疼。”
他無意似地停頓了一下,隨即又挑起笑:“不過好在,符泠的醫術似乎是不錯的,能將老夫人那頭痛的頑疾解個七八分,想必也能治好我身上這傷,我倒是娶了個好妻子。”
“正好,不過多時便是花燈節,屆時我帶上符泠,與蕭兄你一道出府遊玩可好?”
話音和棋子一道落下,沈昭旋即抬起頭,視線在蕭承佑微繃的唇角輕輕掃過。
他的眉眼深邃而冷峻,眸色深黑,大多時間是藏斂著鋒芒的,然而此刻,那波瀾不驚的表面之下卻閃爍著銳利的光,如同蟄伏在暗處的野獸。
“花燈節那樣的日子,錦衣衛可有的忙的,想必……”蕭承佑正要推拒,沈昭卻顯得十分熱情,“再怎麼忙,到假日也是要休沐的,蕭兄何須拿這個藉口搪塞我。”
“你若執意,我與你們一道去也未嘗不可,”蕭承佑神情莫測,似乎正斟酌著手中棋子的落點,半晌忽然皺眉道,“不過,你方才這一步,走得並不好。”
沈昭訝異,視線垂落在棋盤之上,恍然覺察出不對。
方才他落下的那一子,看似不經意地從旁包圍,可撥開表層的佯裝,便可輕而易舉拆穿他的佈局,甚至能以此為突破口,借力打力,令他全盤皆輸。
“是我疏忽了。”沈昭唇角又掛起清潤的笑意,“不知蕭兄能否給我一個面子,讓我這個大病初癒之人悔一步棋呢?”
蕭承佑淡然點了點頭,面上沒有太多表情。
符泠聽著他們二人刀光劍影的對話,只覺得腦海中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猜測隱藏在迷霧之下。
然而,那層迷霧撥不開,揮不去,糾纏間反而越來越濃。
思緒繁亂間,忽然唇瓣上傳來粗糲的觸感,驚得符泠險些尖叫出聲。
蕭承佑的手不知何時伸向了案底,精準地尋到了她,指腹從她那還殘留著些許水光的唇上碾了過去。
起初只是輕柔地摩挲,須臾便轉而帶有些許挑逗意味,手指探入她的唇齒之間,纏綿撫弄,感受到身下之人控制不住的顫抖,他似又起了惡劣的心思,毫不留情地侵佔與掠奪,濃濃的佔有慾肆無忌憚地宣洩而出。
符泠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卻不敢叫、不敢動,只能任由他的手指肆意逡巡。
“我想到了,下這裡。”沈昭的語氣輕快,似乎完全不知近在咫尺的案下正在發生什麼。
可符泠還是被這一句嚇得渾身一顫,極度緊張下渾身血液都叫囂著往頭腦上湧,睫毛撲閃著,眼眶中迅速蓄起淚光,若是此刻對著銅鏡打量,定能發現眼尾那惑人的緋紅一片。
“嗯,”蕭承佑的神情看不出絲毫不自然,寡冷眉梢微挑,沉聲道,“放鬆些。”
不知是說給沈昭,還是說給符泠聽。
到底是深夜,沈昭下了兩盤棋便匆匆告別離去了,然而對符泠來說,卻像是度過了大半輩子那樣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