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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符泠半闔著眼,有些迷糊地呢喃。
薄薄晨霧從窗欞湧出,帶著一縷微光緩緩探進書房。
面前蕭承佑的身影逆著光,朝她傾俯下來,抬手將她身上凌亂的衣衫攏好,墨色長髮垂落在她頸側,如微風掃過林稍,肌膚泛起輕微的戰慄。
蕭承佑由著她慢悠悠地將那藕白的雙臂勾纏在他肩背上,隨即將她摟住在懷,幾乎沒怎麼用力便將她整個身子穩當當抱在懷中了。
符泠本就睏乏,又經歷這樣一番肆無忌憚的折騰,騰空而起時,腦海中像吃了酒般暈眩迷醉著。
抬眼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蕭承佑稜角分明的下頜,符泠呆望了一會兒,抬手點了點:“……扎人。”
蕭承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他的胡茬。
從江南迴來一路刻不容緩,入府又緊接著看見她與沈重那番模樣,他來不及整理,許是方才動作激烈時無意間扎到了她,反倒叫符泠記在心裡。
“記著了。”蕭承佑有些無奈,眼看著懷中之人不耐煩被他一路抱著,那雙腿也開始懸空晃盪起來,他又低下頭,指尖在符泠頰邊輕撫了下,“別動……乖些。”
浴室裡霧氣瀰漫,符泠幾乎是半點力氣也不剩了,懶洋洋靠在浴桶中,由著蕭承佑擺弄梳洗。
蕭承佑在戰場上雷厲風行慣了,好一陣子才適應這樣輕柔的動作。
像是在侍弄一件珍貴的瓷器,那清瘦的骨節如琉璃杯一般易碎,蕭承佑的呼吸都不自主地放輕。
符泠柔膩如玉的肌膚上滿是動人的痕跡,大腿內側被掐得用力了,浮起些許淤青,她膚色白皙,那遍佈全身的交疊的紅痕便被襯得格外顯眼。
蕭承佑默不作聲地在櫃中找出藥膏,傾身為她細細擦拭,低斂的眸中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
他曾極力迴避的錯誤,如今這樣明晃晃地袒露在他面前,令他的罪行無處遁藏——無論符泠與沈重是何等關係,他都不該碰她的。
兄弟鬩牆是他最不齒、憎恨的行徑,甚至與他復仇的信念背道而馳,可蕭承佑卻只覺得有一種衝破桎梏的歡愉爆裂地充斥著他的胸膛。
犯錯讓他覺得自己正在活著,有勇氣直視自己的慾望,而不是被複仇的枷鎖捆綁的傀儡。
被這朦朧水汽蒸騰著,符泠的頭昏沉沉地枕著臂彎,快要迷濛入睡。
她面若桃夭,浮出水面的那一截脖頸瓷白而青澀。
嬌豔欲滴的眉眼盛著皎潔的微光,纖長的睫羽在面頰上投落淡淡的陰影,頰邊那道若隱若現的酒窩不笑時只有淺淺的痕,落在那精緻如工筆勾勒的紅唇邊,冷豔而柔靡。
她是那樣脆弱,如懸崖邊執固執生長的野草,渺小又青翠。
那具嬌小的身體裡彷彿裹挾著燃不盡的生命的熱浪,只是隨手撒下的一點微光,便足以照耀他漫長而了無生趣的暗夜,即便是虛與委蛇的神情,在他心中都無比動人。
他當真是無藥可救了。
晨露溼潤的氣息裹著符泠身上馥郁的香氣湧入鼻尖,蕭承佑指腹緩緩拂過她身上每一處狼藉的痕跡,從頸側細密的吻痕一直到腳踝邊被緊握的淤青,無一不是他惡劣的作品。
他不可遏制地回想起符泠動情時柔媚欲滴的模樣,剎那間,心底彷彿生長出潮溼的苔蘚,陰暗的情緒不可遏制地滋生起來,幾乎要將他吞沒。
符泠與他,不過是苦澀的海中同舟共濟之人,顫巍巍掌著桅杆。
他沒有辦法帶符泠上岸,但將她拉下水總是可以的。
他可以擁有符泠。
片刻的出神,蕭承佑的力道不禁重了些,符泠的腳腕驟然吃痛,下意識踢在他胸膛上。
溼漉漉的一撞,蕭承佑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幾乎沒有猶豫,他反手將符泠的腳腕握住,另一隻手隨即覆在她後頸上,半強迫地落下一個吻。
符泠被驚醒,嗚咽著回應他,蕭承佑輕柔而確然地齧咬她柔軟的唇瓣,纏綿間力道逐漸加深。
直到浴桶中水溫漸涼,蕭承佑才放開符泠,抱著她安然入睡。
柔軟馨香在懷,十數年間,他幾乎從未睡過這樣安穩的一覺。
符泠睜開眼時,已然天光大亮。
不遠處案前是蕭承佑頎長的身姿,日光透過雕花窗欞傾灑在他玄色錦袍之上,奢靡的金線雲紋閃爍著熠熠的輝光,他的窄腰被玉帶一絲不苟地束起,揮墨的大手中持著的正是符泠送給他的那支筆。
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