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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蕭承佑起兵討伐,聲勢浩蕩,新太子舊案被重新翻出來,當年他身為遺孤被大將軍帶走藏匿身份一事在街頭巷尾也傳得很開,眾人並不忌諱議論。
沈昭顯然還未想好,吞嚥的動作一頓,沉默之中,垂落的眉眼間彷彿蒙著陰影。
烏茉見他不語,便率先開口:“我瞧著世子妃與蕭大人的情意,絕不是一時興起,恐怕他們二人早就合謀瞞著你,這只是被撞見的冰山一角,背地裡不知道還做了多少腌臢事。”
沈昭倒是猶豫,嘆道:“我與蕭兄是自小一起長大、沙場上並肩作戰的情誼,此事也是我瀕死前託妻留下的隱患,不能全怪他。”
“而符泠,她雖並非我想象中那般模樣,可她從未見過大將軍,卻願意孤身闖東廠,也算是盡了這一份情誼,我想恨,倒實在是恨不起來。”
“你是單純,盡會把人往好處想。”烏茉聽了,心裡卻很不高興,“你出生便在世子高位,這人間齷齪你才見了幾分?有時候,用真心對別人,指不定別人將你當傻子一樣耍弄。”
烏茉這話拱火的意思幾乎快放在明面上,而她向來對錶露自己的喜惡,是沒有避諱和收斂的。
早聽說符泠不過是以七品小官家的庶女,與自己相比,她雖然多了個官家出身,可說實在的,差別並不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符泠容貌生得動人,身為世子妃,又與明澄有著夫妻名分,可以日夜相伴,佔盡了天時地利,這樣的好命是她怎麼也盼不來的,誰知符泠卻還不珍惜,辜負了她所珍視的明澄的愛。
更何況,她竟還勾搭上了蕭大人。
恐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世子妃的顯赫已經不能滿足符泠的虛榮,知道蕭承佑起兵若成,是要做皇帝的,便什麼道德規矩也不顧,上趕著貼過去。
這樣貪婪無度又見風使舵的女人,烏茉向來是唾棄,於是言語上也不會留幾分情面:“到底是沒將人救出來!世子妃多半是自知背叛了你,於是心裡有愧,才去裝模作樣一番。”
頓了片刻,又道:“那東廠是什麼地方?人人避之如蛇蠍,她卻不管不顧要往裡闖,再細想些,恐怕她這女人是風流無度,與廠公那閹人是否有一腿,都不好說。”
沈昭聞言,像是被烏茉這這話嚇了一跳,可確實又想不明白,腦海中像是咕嚕嚕燉著一鍋粥,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又聽她繼續說下去。
“那蕭大人也是,籌謀十數年,隱忍心性,暗中操控那樣多勢力,他心思深沉似海,豈是你能看透的?要真想將你玩弄於鼓掌之間,定都叫你瞧不出來。”
烏茉對蕭承佑的印象亦是不好,上次求到他跟前,以為自己心中所想之事很快便有答覆,誰知竟被他派人軟禁了起來,將軍府的事再渺無音訊。
衣食住行上雖無短缺,可那搖搖欲墜的希望的消失,卻是令她心裡一片灰濛濛,因此也厭惡起蕭承佑的口蜜腹劍來。
然而這話卻遭沈昭反駁:“你若是這樣想蕭兄,那便是錯了。他這事雖行為不端,但在我心裡更多是隱瞞之錯。”
聲音輕了些,像是在安慰自己:“你有所不知,我與他是過命的交情,那些年在邊疆浴血,如果沒有蕭兄在我身邊,恐怕我早已埋骨他鄉。”
“明澄,你個傻瓜。”烏茉臉色更難看,不滿地皺眉,“你惦記著他在戰場上救你的情誼,可若不是為了他,大將軍何苦會被皇上忌憚,你本該在京中做那風流快活的世子,衣食無憂一世,緣何又落到了苦寒之地渡劫?”
“若不是為了先太子那事,大將軍又何苦半輩子征戰沙場、不得重用,如今還落到東廠那匹豺狼手中受盡折磨?明澄,你太傻了!”
烏茉所言不過是人盡皆知的事,可這話語卻如一道無形的銀鉤,挑開腦海中糾纏一片的迷霧,露出其下森然涼薄。
“是……你說的有理。”沈昭嘴唇顫動著,頭深深埋下去,很久都沒有回應。
面前那碗飯已經涼了,本就是將軍府下人都不稀罕吃的米,濘成一片,令人胃口全無,而沈昭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隨之一點點涼下去,變成鐵塊,變成寒冰。
他的眉不自主地皺起。猶豫,痛苦和不堪如波浪一樣交織其中,揚起狂潮。
沈昭不可遏制地想起過往,他想起在護送蕭承佑去邊疆的途中,父親的軍隊曾遭嚴苛盤查,為了躲過皇帝的耳目,父親叫自己與蕭承佑換了衣裳,同乘馬車。
為此,他左肋受了一道箭傷,年幼的他以為自己要流血而亡,痛的哭泣不絕,而父親只關心著蕭承佑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