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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窩深陷。在他前面坐著一位病人,似乎已經看完病,正在開藥方,邊寫邊和那個病人低語著,語調低沉,常人恐怕站在前排都難以聽清,然而何毅站在最後卻聽得真真切切,此乃何毅所練的基本功所致。薛玄子言語之間,無非是囑咐靜心健體之類的話語,語氣竟也是中氣十足,頗具江湖氣概。陸陸續續看完了前面的病人,終於輪到何毅了。何毅向他詳述玉蝶的狀況,他沉思片刻道:“公子所說,應該是急火攻心身體虛弱所致,無甚大礙,我給你開幾方草藥即可!”言罷,十分熟練迅速地開了幾個單子遞給何毅道:“這是三日的藥,拿回去一日三服,吃完便好。”拿過草藥,何毅便匆匆起身離開,疾步走出院子,閃身便要跨出大門,右腳剛剛邁出門檻,突然兩側同時有股凜冽的寒氣朝何毅撲來,那寒氣中蘊含著嗜血的味道。
“有刺客!”
何毅的動作與他的意識幾乎同時迅疾而起,右腳甚至尚未落下,左腳便拔地而起,身子騰空向後躍起。兩片刀影從何毅腰間滑過,何毅聽到了刀鋒劃破衣服的撕裂聲。躲過這暗中致命一擊,方才看清兩個刺客的面容,乃是兩個農人打扮的中年漢子,手中握著三尺來長的刀,在陽光下閃著幽幽藍光。兩人臉上一片茫然若失,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十拿九穩的一擊竟然落了空。何毅這搏命一退帶起的強大勁勢撞倒一大片離他不遠的正在排隊的人,人群頓時一片混亂。“殺人了!”混亂的人群中開始響起驚恐的叫聲,眾人蜂擁著向門外跑去。何毅再次躍起,身後慌亂的人群中幾個大漢不知何時手中也多了一把刀。何毅腰間的佩劍被霓裳擊斷後,還未來得及再配。擒賊先擒王,拿人先落兵器,何毅左手揮拳右手擒拿,一招飛鷹獵兔便卸下還在發愣的一名刺客大刀,與此同時,左手朝他太陽穴擊去,那大漢當場昏厥。另一名刺客這才反應過來,揮刀再次向何毅砍來,“殺!”,雖然何毅周身都散發著殺意,但他卻未被憤怒衝昏頭腦。他是誰?為何要殺我?自己不過初入江湖,何來江湖恩怨?帶著滿腹疑惑,何毅舉刀向另一名刺客砍去,身後幾名大漢也朝何毅襲來。“迢迢不斷如春水!”刀鋒如春水一般連珠劃了一道弧,電光火石之間,圍向何毅的人頓時倒地哀嚎!而遠處正準備奔向何毅的兩個大漢也已倒地呻吟,何毅自然瞧得清清楚楚,那郎中雖然一動不動坐在遠處,然而從他手中飛出的兩枚核仁藥引子飛向了那兩人,力道之足,穴位之準絕不亞於一個暗器高手。
他沉靜的臉上突然洋溢著一股豪氣,何毅抱拳朝他道:“晚輩何毅,多謝前輩,大恩不言謝。”他站起身回禮道,“在下薛玄子,公子叫我老薛、元玄子都成。”他竟也以江湖禮節回何毅,難道他也是江湖人?何毅掏出戴天威給予何毅的蘇州捕快腰牌,心頭響起戴天威的話:“兄弟,江湖險惡,官家的身份總有用得著的時候。”卻未想到如此之快便派上用場,“前輩,大恩不言謝。我是浙省蘇州捕快,還有同伴在富貴客棧,得立刻趕回去。”瞥了一眼在地上呼號慘叫的刺客們,“這些人就交給地保送官吧,衙門裡的人若是有事,在這等我或者去富貴都成。”薛玄子笑道:“公子言重了,哪裡來的什麼大恩不大恩的。這幫毛賊,竟然也敢來老夫的地盤撒野!我告訴老戴送他們見官!”心下卻一陣奇怪,這文雅的公子哥怎會是個捕快呢?何毅點頭,拿起地上的一柄鋼刀,身子已衝出了回春堂。回春堂離富貴客棧並不甚遠,何毅卻覺得這路似乎變得漫長無比,風在他身邊呼呼掠過,路上不時傳來行人的驚叫,而那聲音眨眼間便被他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