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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按照請帖上的地址,何毅和舒舒,玉蝶姐妹一行來邀請柬上的地址:悅心樓,蘇州城內的高檔風月場所,出入來往多為達官貴人,地點選在此處顯然是精心準備的!快雪堂在蘇州本就是盛名在外,此刻更是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在奴僕的指引下,何毅穿過幾處亭臺水榭、假山怪石之後,曲曲折折的來到了一座臨水的二層閣子前,閣前匾額上題著「悅心樓」三個大字,卻是出自風流才子唐寅之手,更顯非凡。一樓是間巨大的屋子,靠北牆中間紮了一座三尺高的花臺,上面佈滿了鮮花。花臺四周擺放著紫檀四出頭官帽椅和黃花梨長榻,十幾個人或坐或臥正吃煙喝茶,只是並沒有僕人伺候;還有七八個人分成了兩撥在議論著什麼,屋子裡的每個人看起來都是紅光滿面,氣度不凡;更有幾人隱含官威,顯然是頗有身份的官府中人微服而來。“何公子…..”一個正在招呼客人的掌櫃眼觀六路,一下子便看到了何毅,忙迎了出來,“真沒想到何公子親自光臨,幸會,幸會!”,看何毅一臉茫然,他垂首弓腰道:“小人寶福成蘇州分號掌櫃宋大寬,”,寶福成?就是請帖上請何毅的那個寶福成,何毅不禁暗贊這寶福成果然有心,何毅是黛玉坊的忠實客戶,作為一名寶福成的掌櫃,對競爭對手客戶的掌握與瞭解恐怕連黛玉坊都難望其項背,那掌櫃寒暄了幾句之後,拉著何毅來到了三個正撫掌大笑的胖子面前,這三個胖子一個胖似一個,最胖的那個比起皇甫震乾那個大胖子來也不遑多讓。三人看何毅和宋大寬走過來,打住了笑,都轉過頭來看何毅,其中最胖的縉紳模樣的老者眼睛一亮,笑容可掬的道:“這位小哥可是蘇州何公子?”正是不才。這胖子倒是好眼力,何毅正猜測他是不是寶福成的東主,他已經哈哈笑了起來:”早聽說解元公人物風流,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老朽張溫玉,乃是寶福成的主人。”果然是他。這張溫玉雖然貌不出眾,舉手投足間卻隱隱有鉅商風範,讓人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信心。在何毅道了久仰之後,他一指正好奇的打量著何毅的另外兩人介紹道:“這位是蘇州織染局大使陳大人,這位是松江都轉運鹽使司庫大使程大人。”兩人的官職雖然俱未入流,可織染局和鹽使司都是肥的流油的優差,兩處的差官向來都大有來頭,這兩人神色也頗為自傲,只是聽張溫玉介紹說何毅是應天府的新科解元,表情才親近了些。“張老,您已經把蘇州的富豪縉紳一網打盡了,怎麼連人家解元公也不放過?”旁邊那人問道,張溫玉笑道:“老朽是寧殺錯,不放過呀!何況何公子不但文采風流,而且是鉅富,我這寶福成還要從他身上賺些銀兩吶。”他說得坦白,何毅便覺得他直率,商人不求利反倒是件奇事了。織染局的陳大人有些意外,便問何毅家中是做什麼生意的。“家中只是放田吃租,另外做些地產生意。”羅大人點點頭道:“這是平實的生意。”嘆了口氣,道:“在蘇州就不成,畝稅一石二,無利可圖呀!”張溫玉迎合道:“大人說得是,要不是因為蘇、松兩府的畝稅太重,老朽也買些地來吃租了,總比干這珠寶買賣穩妥些。”陳大人笑道:“張老,您也可以去江北買地呀,要不,讓解元公賣些地給你!”“買地這東西和玩珠寶不太一樣,總是在自己家鄉買才覺得放心。”張溫玉解釋了一句,又對何毅道:“老朽聽大寬說公子尤愛寶石珍珠,特邀你參加,到時會有奇珍異石,公子喜歡就多拍幾樣回去!絕對物有所值!”,寶福成對客戶的細緻何毅已經領略了,不過作為東主依然對具體的事務如此熟悉,讓何毅暗自欽佩,不禁對黛玉坊隱隱擔憂,畢竟這麼多年的老交情了,。何毅謝過之後,張溫玉招呼其他客人去了。這間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不輸於何毅的身份,看他左右逢源,何毅知道這寶福成的成功絕非偶然。等按賓主落座,大廳裡又是一片喧鬧之聲,舒舒和玉舞姐妹被安排在何毅不遠處的一桌女眷處,想來這寶福成真是厲害,對顧客心理把握頗為精準,要知道奇珍珠寶也只有女人最喜歡,而到這裡的達官貴人的家眷自是品位很高,一旦吸引了這些女人,其他什麼都好辦了,何毅目光在人群裡掃了一圈,沒有熟人,滿廳一派熱鬧,看樣子還要許久才會開始,閒極無聊,何毅便溜出大廳,沒有出去多遠,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少,可算找到你了,你可真是好雅興啊”,何毅一回頭看到了戴天威一副焦慮不安的面龐,戴天威剛從杭州回來來還未來得及去見何毅,便被派過來維持秩序,此刻見到何毅便急忙拉到他一處臨時的指揮所
“雲中飛一家被殺了!我剛才杭州回來得到的訊息!”據說杭州府直接就要下逮捕令!,未等何毅開口,剛走到一處僻靜場所戴天威便道,何毅心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