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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辦點頭結果記錄薄道:“好!”
然後開始當眾大聲讀了起來,“雙鳳戲珠一件,龍鳳呈祥玉佩三件,瑪瑙佛手形金簪。。。”,書辦一字一句讀下去,每讀一個名字如同一記重錘擊打在黛玉坊眾人的心間,真可謂句句如刀割,但贓物俱在,又百口莫辯。
“所有相干人員都帶回大營監牢,清單名錄,將贓物沒收,其餘查封!”。
周子升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何毅更是聽的熱血翻騰,這分明是連環套,一計一步,步步驚心。
“老人家,你這手怎麼了?”何毅見他一身血汙,忙問是怎麼一回事,他把雙手伸出欄杆外,那雙手已是血肉模糊,只是用爐灰鬍亂塗抹了一番。
“他們打我,把我的兩隻手都打斷了,大少,我這輩子再也動不了雕刀了…”他竟像個孩子一樣痛哭起來。
何毅心中一凜,周子升的被捕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是黛玉坊旗下唯一能稱得上一代匠師的大檔手,黛玉坊收購上來的珠寶除了幾個分店的掌櫃過目之外,都要交給周子升來鑑定,若是黛玉坊真的與那些被竊贓物有關,他絕逃不了干係;可把他的手廢了,官府欲意何為呢?
“你那幾個徒弟呢?”
“廢了,全廢了,全都叫衙門裡的人給廢了!”老人嗚咽道。
寶福成!何毅胸中頓時湧起一股怒火,查封黛玉坊和廢掉周子升的最大受益者就是寶福成,何毅忍不住把矛頭指向它,只是轉念想起寶亭的話,黛玉坊已經很難東山再起了,它真的有必要這般落井下石嗎?
“周師父,當時黛玉坊有七大檔手,他們都被挖到寶福成了?它到底開出了什麼條件?”
“這是黛玉坊的機密,你怎麼知道的?”老人驀地停住了抽泣,警覺的望著何毅,顯然他並不知道何毅與寶亭之間的關係。何毅說他與殷家來往密切,此番前來也是來探望柳澹之的,他猶豫了一下,才道:“本來我不想說的,就連殷老闆我都沒說,人家只是看中我老周幾人的手藝而已,做生意嘛。不過我現在不說,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老周腫脹的臉上現出一絲奇異的色彩,不知是不是後悔當初沒有去寶福成。
“其實寶福成給的工錢並不比黛玉坊高,甚至還低一些,可他們答應三年之後就讓我們離開,而且還資助每個人一萬兩銀子自己開鋪子,大少,你想想看,有誰不想自己做老闆呀?!”
何毅當然知道擁有自己的事業對這些已經到達行業頂峰的人來說是多麼的誘人,不過三年之後,寶福成把他們都放走了,難道不怕自己的生意受損,還是隻想在這個行業撈上三年呢?
“他們在寶福成帶徒弟嗎?”
“寶福成沒有硬性的要求,全看自己的意願,象前黛玉坊的首席檔手梁老師傅的獨子梁哲,在寶福成就是不帶徒弟的,因為梁家絕藝傳子不傳女,更別說傳給外人了。”
何毅沉默不語,寶福成每每行事出人意表,卻又每每能抓住人心,張溫玉真不愧是商界的奇才。不過想到寶福成連自己的大檔手都肯放出去,更沒有理由來廢掉周子升,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何毅心中真是一團迷霧。
“唉,可惜我那幾個徒弟了!”老周沒注意何毅,只是自顧自的唉聲嘆氣:“真可惜呀!裡面有一個還是我老週二十年來僅見的天才呀!”
天才?師父不是說自己也是天才嗎?聽了老周的話何毅心中驀地一動,一個念頭在他腦中漸漸清晰起來。
劉牢頭顯然是見慣了這種場面,並不理會,領著何毅快步走向牢房的深處,三拐兩拐來到一間還算整潔的號子前,裡面正是柳澹之。
“之行?!你、你怎麼來了?!”
柳澹之看上去雖然憔悴了許多,可週身上下沒有一點捱打的跡象,顯然王四海對他十分客氣。劉牢頭也聰明,朗聲說何兄你查的案子事關機密,我就回避了,給你半個時辰,說著轉身帶獄卒走了。
“我是來提親的。”何毅淡淡地道。
何毅的話顯然出乎柳澹之的意外,他凝望了我良久,點點頭,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神色,道:“怪不得二小姐不時提起你來。”又急切地問道:“老爺子…他怎麼樣了?你見到二小姐了嗎?”
“老爺子自首了。寶亭被我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暫時不會有事。”
殷老爺子是上午自首的,王四海告訴我他立刻被特別關押了起來,就連王四海也不知道押在何處。
柳澹之聞言臉上現出複雜的表情,既憤慨又有些不解道:“黛玉坊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