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言一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並不是我理想的女婿,”可能是何毅的直率讓老人也變得直率起來,雖然何毅可能是他目前能從牢籠裡解脫出來的唯一希望:“我一直希望寶亭能夠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澹之那樣的書生才是寶亭理想的物件。”
老人嘆了口氣:“可惜我的身子不行了,而寶瑞年齡又太小,寶亭才不得不挑起黛玉坊的重擔啊。”
老人話語裡充滿了對自己女兒的疼愛,就像何毅的父母一樣,若非為了讓他出人頭地,他們何嘗願意背井離鄉呢?
“寶亭的世面見多了,澹之那種書生恐怕很難如她的意了,這我知道。”女兒並沒有沿著自己設計的道路前進,這多少讓老人有些傷感:“不過她在家裡開始頻繁地提起你,我就知道終究有一天你會變成我的女婿的,可惜,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了…”
何毅不清楚老人是在試探他,還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不過何毅的直覺告訴我,不管怎樣,老人的生命都不會太長久了,因為即便能活著出去,黛玉坊恐怕也玩完了,對於把畢生心血都獻給黛玉坊的老人來說,沒有了黛玉坊,他生命存在的意義似乎也不存在了,失去了生存的動力,病魔纏身的他究竟還能活多久呢?
“謝謝,我希望有那份榮幸喊您一聲“爹”,而且,我想寶亭也會把一個完整的黛玉坊交給寶瑞的。”
“怪不得寶亭總提起你。”在聽完我何毅的計劃之後,老人眼睛倏地一亮,彷佛重新燃起了生存的慾望。
頭一次過堂,不僅杭州知府親審,連南京刑部十三清吏司浙江司的主事呂守恭也親自來杭州坐鎮,何毅知道趙文華一系人馬要置黛玉坊於死地而後快了。
“何毅,念你是一介舉人,免跪吧。”文公達面似和藹卻目露殺機:“帶犯人殷乘黃。”
“慢!”何毅突然喝道,那聲音清脆宏亮,竟把衙役“威武”的吆喝聲都壓了下去,就連兩百多個正在唧唧喳喳看熱鬧的平民老百姓都一下子把嘴閉上了,目光齊刷刷的投在何毅身上。
“大人,殷乘黃所犯何罪?”何毅貌似恭順的邊施禮邊問道。
文公達眉頭一皺:“黛玉坊買贓賣贓,走私販私,殷乘黃身為黛玉坊的東主,何毅,你說他犯了什麼罪?”
何毅心中暗笑,這老小子還真配合他呀,雙目在旁聽的人群中掃過,易過容的無瑕和解雨給他投來的信賴的目光,可絕大多數人似乎都在看他的笑話。
“這位大爺,”何毅的目光落在一個精壯漢子身上,看他的穿戴打扮該是城裡的地痞混混,“能不能上前一步說話?”
那漢子顯然是個不怕事的人,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跨過柵欄走到他的近前,那些衙役見知府大人並沒有發話,便沒有阻攔。
“您貴姓?”
“我姓張,張忠臣。”
何毅突然拉著他走到審案桌前:“大人,在下檢舉張忠臣買贓賣贓、走私販私,請大人將其收押!”
張忠臣嚇了一跳,堂上也是一片譁然,文公達一拍驚堂木,喝了聲:“胡鬧!何毅,你怎可當庭誣告本府守法良民,說他買贓賣贓、走私販私,你有證據嗎?”
“我沒證據,我只是和張兄合演一齣戲而已。”
何毅把嚇出一身冷汗的張忠臣送回原處,復躬身道:“大人說黛玉坊買贓賣贓、走私販私,可有證據?”
文公達剛想反駁我,呂守恭在他耳邊私語一聲,那聲音雖然細小,何毅卻聽得清清楚楚:“大人,不要和他逞口舌之利,證據要用在最關鍵處。”
文公達果然深吸一口氣,道:“帶嫌犯殷乘黃。”
“嫌犯”和“犯人”雖只是一字之差,意義卻相差萬里,堂上的那些老百姓似乎也聽出這其中的區別來,一時間議論紛起。
“這訟師好像很厲害呀!”、“沒聽文大人說人家是個舉人嗎?!”、“二子,你這訊息就不靈通,這個何毅不僅是個舉人,還是一榜解元呢!”、“怪不得…”
何毅心裡卻暗自揣摩呂守恭話裡的含義,官府又得到了什麼新的證據了嗎?
等把殷老爺子架上公堂的時候,人群裡一陣騷動,黛玉坊的總舵名義上還在應天,殷老爺子身患奇疾,平日深居簡出,在杭州極少有人認得他,而他那副瘦骨稜峋的模樣顯然出乎絕大多數人的意料,就連解雨眼中也露出驚訝的目光,只有無瑕似乎見過殷家老爺子,神色並無異樣。
一番諸如姓甚名誰、家居何處之類的例行公事般的詢問之後,文公達突然一拍驚堂木,道:“殷乘黃,本府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