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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堂下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望著何毅,看何毅手中的雕刀漫不經心地切向那塊玉石,眾人才恍然大悟,這個王解元竟然要表演玉石雕功了。
只是見何毅那一刀就將玉石切去了幾乎一半,如此浪費材料惹得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只有陳哲的神色卻立刻變得很是凝重,輕輕道了一句:“好刀法!”
眾人這才明白何毅這刀敢情是大有學問,一時間堂上堂下頓時鴉雀無聲,能聽到的只有何毅切割玉石的“吱吱”聲。
隨著何毅雕刀不斷飛舞,那玉石的形狀漸漸清晰起來。
“咦?這不是“燕雙飛”嗎?”眼尖的人忍不住叫道。
“正是“燕雙飛”!”何毅把剛雕刻完的玉石遞給陳哲:“再琢磨一番,雖然趕不上“燕雙飛”,可也能湊合一陣子了,”
“豈止是湊合,這簡直是件精品,刀法簡潔明快,流暢自然,就是家父壯年時也不過如此!”
陳哲滿臉驚訝道:“原來大少深藏不露,乃是此道的頂尖高手!”
“什麼頂尖高手?周師傅您可真是過獎了。”何毅噗哧一笑:“說起來這玉器活兒我可是隻學了十天呀!”
心道,一技精而百技通,何毅雖然只和周子升學了十天的雕刻技法,不過在刀法上少爺可是下了十數年的苦功,箇中關節豈是你等所能領略的?
“啊?”陳哲發出一聲驚歎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何毅轉頭對同樣滿臉訝色的文公達道:“大人,就算學生是個天才,可天下之大,豈就學生一個天才而已?既然學生可以在十天之內習得珠寶玉器雕刻之法,其他的天才恐怕也能做到吧,或許比學生做的還好呢。”
何毅湊到他近前壓低聲音道:“周子升的徒弟裡就有一個天才,可惜他的手被人打斷了,學生不知大人慾欲何為啊?”
之後何毅立刻提高聲音,道:“雖然黛玉坊七大檔手中的六個因為個人發展的需要離開了黛玉坊,可黛玉坊正在培養新的大檔手,而且不出半年就可獨當一面,黛玉坊何苦置數十年的基業於不顧,鋌而走險呢?”
“是呀,是呀!”堂下一片叫喊聲,何毅轉頭對文公達道:“大人,關於黛玉坊走私買贓一案,學生以為證據不足,黛玉坊的經營賬目經得起推敲,說黛玉坊走私恐怕是空穴來風;而買贓乃是屬下分號私自的行為,黛玉坊總舵並不清楚,那些證明黛玉坊總舵知情的證據在學生看來多屬偽造,在揚州、杭州二店買贓事實清楚的前提下,黛玉坊支援官府對二店的查處;不過,若是官府沒有證據證明黛玉坊總舵知情,是不是該把殷老爺子和黛玉坊其他人等釋放回家呢?”
第十二章
殷老爺子被釋放是第三天晚上的事情了,就在那一天,何毅收到了張居正的回信,說已蒙皇上召見,已經履新職了。
張居正就任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學士幾乎每日都與皇上見面,恩寵正隆。
兩人信中還說已給文公達書信一封,讓他秉公判斷黛玉坊一案。
於是文公達就真的“秉公斷案”了,說眼下證據不足,把殷老爺子和柳澹之放了出來,而何毅也知趣地給他送了萬兩紋銀表示謝意。
不過,或許是為了向趙文華有個交待,他依然查封了杭州的黛玉坊分號,而杭州號的一干人等也都拘押在案,並不釋放。
老爺子的身體已經完全垮了,更可怕的是他的精氣神似乎也隨著黛玉坊的被查封而不見了蹤影,那個曾經叱吒商界的強人殷乘黃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吃喝等死的老人。
“柳兄,老爺子就交給你照顧了。”
在解雨和無瑕兩個醫術大家給老爺子聯袂調理下,老爺子也只是身子見些起色,精神卻依舊很差,就連看到曾經給殷家大女兒,也就是柳澹之的妻子看過幾年病的無瑕也是面無表情,何毅知道這種恢復是個漫長的過程,而何毅也不可能長久待在杭州,他計劃再去找王四海一趟,把黛玉坊的案子徹底善後一下便要離開,寶亭知道何毅要走,便哭得像淚人似的,何毅便安慰她,說其實他這次是準備來提親的,只是發生了這麼多事,現在再提親恐怕不合氣氛,等過些日子老爺子身體恢復了,老太太也從福建那邊回來了,他再央求師孃親自來一趟杭州提親,然後風風光光地把她娶回家去。
寶亭也知道自己此時決不能離開父親半步,便央求何毅早日來提親,免得讓她心中再惦記而忐忑不安。
何毅本想把武舞以後留在杭州,這丫頭雖然嬌縱蠻橫,可似乎還聽他的話,或許是經歷了那麼多的男人,只有他能滿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