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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4號。週一。晚上7:39分。此刻的林方月剛剛走完八千步,她沒有像前兩天一樣做減腹運動,總感覺少了點兒什麼。不行,一會兒還是做吧。林方月看著病友拓拓剛發過來的資訊“想。”她剛才問拓拓還想出去工作麼?拓拓回答的簡單而乾脆,想。“那你呢?”拓拓回問她。“我也想。”她也斬釘截鐵毫不猶豫的回答。對於她們這些得過精神疾病的人來說,恢復的最成功的例子就是迴歸社會,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吧。
可是吃了這麼多年抗精神疾病的西藥,林方月覺得自己的腦子確實不太靈光,反應也遲鈍慢了很多。十多年沒出去工作了,她覺得自己連理貨員,收銀員都勝任不了。不過這兩天她想到一個工作,發傳單。天暖的時候她可以出去發傳單啊。這個應該是最簡單的工作吧。她應該可以的。
林方月剛剛兌了盆熱水,把她那長得一點也不好看的腳丫伸進去,舒服的感覺在腳下蔓延開來。她不知道她的這雙腳以後有沒有機會丈量祖國的大好河山,但是她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會有機會的。
今天上午舅舅來林方月家裡,舅舅是整個家族裡最有能力的人物。是外人眼裡,普通人眼裡的大人物。舅舅能幫他們這些小輩的,都幫了。給他們一一搭好了向上爬的雲梯。每個人都爬的很穩很好,只有林方月,爬的不怎麼高呢,就狠狠的摔了下來。她還要繼續爬麼?不,她想了想,她不想再爬了,爬的越高,摔得越重,爬得越高,越會戰戰兢兢,即便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風景,那又如何?我要重新開闢只屬於我的一條路,只屬於我和那些志同道合人的路。我要追隨著他們的步伐,走出我自己的路,踏出我獨一無二的人生。
誰說只有爬山遠眺才有趣?平原上亦有平原獨特的風景。我的夢想不在遠方,她在我的平凡瑣碎的生活中,在我簡單質樸的文字裡,在我那虛幻卻異常美好的甜夢裡…
人啊,這輩子,要怎麼活,想怎麼活,還不是要靠自己?記得那陣舅舅在飯桌上看著我對他兒媳婦說,“你這個姐,以前也是部隊的,現在部隊還給發工資呢。”林方月笑了。她知道舅舅這是安慰自己。她不知道她是該為舅舅的安慰感到開心還是悲哀。小小年紀就病退,指靠著國家給開的幾千塊錢過生活。這是一個年輕人應該有的樣子麼?
唉…林方月不自覺的又嘆了口氣。想起學生時代那個心比天高的自己。那個老師口中的風雲人物,她無比汗顏和慚愧。自己怎麼就走著走著走到這個進退維谷的境地了呢?其實也不是進退維谷。她還有路的。這個她懂。絕處都可以逢生,別說什麼其他的了。要知道,她可是林方月啊。那個不服輸,永遠自信,越來越積極樂觀的林方月啊。只要她堅持,她一定可以,絕處逢生的…加油。林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