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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晨。
&esp;&esp;周穗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esp;&esp;干擾源頭是隔壁的周櫟,他正操著一口正宗的英倫腔和大洋彼岸的合夥人聊天。
&esp;&esp;周穗感慨,真敬業。
&esp;&esp;用現在流行的詞來說,十八歲之前的周櫟在周穗眼中是一個堅定的擺爛主義。
&esp;&esp;問起夢想,他的回答永遠就是那些詞。
&esp;&esp;少幹多拿,不勞而獲。
&esp;&esp;但年少的夢想總是背道而馳,周櫟大學時就開始創業,經歷低谷之後踩著風口一躍而上,一腳踏進資本的階梯。
&esp;&esp;周穗想,幸虧她鐵骨錚錚,否則光是這些年裡周櫟闊綽的手筆就俘獲了她的意志力,斷然幹不出主動提出分手這件事。
&esp;&esp;也怪不得分手那天周櫟氣的臉色發青,罵她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esp;&esp;不曉得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esp;&esp;約莫是日有所思,周穗做了一個羞於啟齒的夢。
&esp;&esp;夢中她在接吻,或許是被人吻了,她不確定,觸感太真實,吻得身下都溼了,有手指在揉弄,熱浪灼人,然後顫巍著瀉出來。
&esp;&esp;清醒之後腿間的黏膩感仍在,她這是做夢自慰了?
&esp;&esp;周穗窘迫地捂了捂臉。
&esp;&esp;偏不巧,出門撞見了周櫟,還差些撞在他身上。
&esp;&esp;他換了居家的休閒服飾,黑色的毛衣裹住的身子單薄,像片孱弱的紙,都不用風吹就會倒的那種。
&esp;&esp;周穗微怔,怎麼會瘦成這樣?
&esp;&esp;工作忙,飯就不吃了?
&esp;&esp;周穗很想像從前一樣嘟囔幾句,驀地意識到如今的自己沒立場,沒身份再說這樣的話。
&esp;&esp;她識趣地低頭,給周櫟讓路。
&esp;&esp;對方也很默契的把她當成空氣,自始至終沒有看一眼。
&esp;&esp;小氣鬼。
&esp;&esp;周穗心底暗罵。
&esp;&esp;家裡來了客人,是爺爺的老友。
&esp;&esp;陪著來的還有一個周穗周櫟都熟悉的人。
&esp;&esp;薛明遠。
&esp;&esp;他們幾人同齡,小學,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學校,對於周穗來說,薛明遠的標籤不限於青梅竹馬,是幼時的玩伴,少時的摯友,春心蕩漾時的心動物件。
&esp;&esp;高考之後的慶功宴後,周穗準備實施謀劃許久的告白計劃。
&esp;&esp;有些膽怯,於是在告白之前灌了一杯酒。烈酒入胃,辛辣嗆人,她以為體內翻滾的熱意是酒精作祟,壯著膽去找人。
&esp;&esp;結果找錯了人,來了個霸王硬上弓。
&esp;&esp;第二天醒來周穗覺得天都要塌了。
&esp;&esp;不是不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周櫟會在床上,還被綁著?等等,他身上那些紅痕……臥槽,她咬的,她乾的???
&esp;&esp;大腦閃了幾個畫面,淫靡錯亂,讓人心臟亂跳。
&esp;&esp;周櫟醒的比她要早,眼神透著平靜,周穗知道那是暴風雨前的假象。
&esp;&esp;“能解開了嗎?”周櫟問。
&esp;&esp;周穗先是愣了下,忙不迭點頭:“能,能。”
&esp;&esp;顫抖著去解繩索,綁的太緊,弄的周櫟不舒服,倒吸了口氣。
&esp;&esp;接下來周穗就像是小說中酒後亂性的渣男一樣,腳底發軟,底氣不足找起藉口。
&esp;&esp;“昨晚喝多了,對不起。”
&esp;&esp;周櫟多聰明:“不想負責?”
&esp;&esp;周穗氣勢虛,手指開始打架:“我們這種關係……”
&esp;&esp;周櫟:“我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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