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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李同!魏群教授找你有事,你快去工作室!十萬火急!”
中陽美術學院的林蔭大道上,一個瘦高的男生,拼命踩著共享單車。
男生高,瘦,看起來衣著普通,頭上沁著細密的汗珠,五官因為著急看起來有些扭曲。
“李同!你快點兒!魏教授找你!”
“魏教授找你!”
“魏……”
“知道了!”
李同恨不能把共享單車踩得飛起,沿途遇到的同學都在提醒他,他導師在找他。
李同是全國最頂級的藝術院校中陽美院油畫系的一名大四學生,魏群教授是他的指導老師。
魏群教授今年五十歲,是中陽美院油畫系的系主任,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油畫家。
來到油畫工作室門口,李同將單車一扔,顧不得鎖,就衝了進去。
“砰!”
李同推開工作室的門,魏群教授低著頭正在品一杯普洱茶,被李同一嚇,茶濺出幾滴,正滴在桌上的一個盒子上。
“魏教授,你找我?”
李同頭上冒著熱氣,靠著門氣喘吁吁地問道。
“來來來~”魏群教授衝李同招了招手,不慌不忙地抽出餐巾紙擦拭了一下桌上盒子上的茶漬,然後把盒子遞給李同道:“去!把這盒月餅送給曲曉明教授。”
李同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整個人都懵了,魏教授這沿途十八道令牌,十萬火急地召見他,就是為了這事兒?
教授今天是想玩兒烽火戲諸侯嗎?
“看什麼看!快去!”魏教授看了呆若木雞的李同一眼,不耐煩地跺了一下腳。魏教授的頭髮花白,可還是老頑童的性格。
“噢噢噢。”李同點頭如搗蒜,拿起桌上的月餅盒子就要走。
臨走前,他發現月餅盒子上的那攤茶漬有些明顯,於是又折回來道:“魏教授,要不再擦擦,這茶漬……有點明顯。”
“哼。”魏群教授鼻子裡哼出一股氣,不服氣地叫道:“送給老曲的有什麼關係?這樣,你要是怕難看,拿過來,我補一筆油畫顏料蓋一蓋。”
說著,魏教授就拿起刮刀,挖了一刀明黃色的顏料往盒子上一抹。
深藍色的月餅盒上,立刻有了一道鮮亮的明黃色。
“這……”李同被震住了。
“告訴老曲,這個叫‘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說完,魏教授“哐當”一聲丟下刮刀,重新端起那杯熱騰騰的普洱。
李同還是有點懵,不過這筆顏料還真是抹的恰到好處,將盒面進行了1:0.618的黃金分割,倒也顯得很靚麗。
魏教授口中的這位“老曲”,曲曉明教授,是中陽美院國畫系的系主任。
魏群和曲曉明本科的時候是同學,後來一個專攻油畫,一個專攻國畫,倆人好基友。
魏群是那種特別高調的人,穿阿瑪尼、dior,以藝術家的身份上藝術芭莎的封面,做jeep車的代言人,相比起教學活動和社會活動,他更喜歡出席商業活動。
而曲曉明教授則相對內斂一些,在藝術圈兢兢業業地搞仕途,今天評個畫院名譽院長,明天去美協擔任個職務,後天又去國外某藝術學院領個終身名譽教授之類的。
這兩位教授的關係也是時好時壞,簡單的說,就是一對打情罵俏的好基友,要文鬥不要武鬥。
他倆好的時候能一週在一起喝三次大酒,不好的時候直接各種學術互撕。
有一次,魏群教授寫了一篇文章叫作《論國畫二十年之怪現狀》,發表在藝術華夏網站上,文章的主旨就是大罵曲曉明,意思是說曲曉明你國畫畫再好,還能畫得過古人?
曲曉明教授不動聲色,第二天就在國內最牛c的學術期刊上發表了一篇論文《油畫之死》反擊,通篇就一個主題,質問魏群,你油畫畫得再好,能畫得過歪果仁?
想到這兒,李同的腳步越來越沉重。
他推著共享單車,在林蔭路上走著,頭上的黃葉一片一片地飄落,倒也淹沒了月餅盒子上的那一抹亮黃。
雖然李同是農村考上來的大學生,但是魏群教授一直對他很好,覺得他是個畫畫的好苗子。大學這四年,魏群教授除了穿著阿瑪尼四處抖騷,其餘在美院的時間都用來培養李同了。
李同當時是以高考藝術類分數第一的成績進入中陽美院的,所以就李同到底是應該學國畫還是學油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