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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過去,波濤乍響,一行人已至無盡海邊。
在星光點點的夜色中,一道蒼白之影靜坐於海岸之巔,夜風吹滿他的寬袖,他抬眼看來,正巧和掀簾的林斐然四目相對。
但也只一瞬。
到無盡海之上,荀飛飛停住身形,輕釦轎門,清聲道。
“殿下,我們即將穿過無盡海界門,記得不要掀簾向外看,不然,可能會被捲進海中。”
林斐然應了一聲。
荀飛飛點頭,不再多言,只舉手示意眾人。
圓月之下,浪聲濤濤,墨藍色波紋盪開又撞回,水面如鏡,映著一隊仙氣飄然的長隊,映著那愈來愈近的花轎。
“入海。”
一聲鶴鳴,潮溼的海風呼嘯拂過,海面無聲鋪開千里熒光,一道道靈線穿梭而過,陡然變得開闊而幽遠,海面上亮光星星點點,如同銀河。
轎身墜入其中,剎那間,斗轉星移,夜幕消散,星河漸遠,只餘藍天白雲。
以無盡海相隔,人妖兩界晝夜顛倒。
晴空萬里,白雲渺渺,下方是一條亮如銀帶的河流,以及長著不知名花草的寬闊草地。
一行白鷺從柳樹下穿過,飛至轎旁,好奇地嘎了一聲,隨後目送他們向遠而行。
不知過了多久,花轎逐漸停落,紛飛的紗也靜了下來。
“殿下,妖都蘭城已到,請落轎。”
*
山下人皇嫁女一事餘溫尚在,百姓還沉浸在漫天煙火中,山上卻依舊飛雪,寒冷如冬。
天元殿內,張春和坐在上首,下方跪著衛常在。
他脊背挺直,墨髮用一根竹枝半挽,眉眼如畫,冰雪之姿,叫人看一眼便移不開視線。
張春和嘆息一聲,看似無奈,可那神情卻仍舊沉穩平和:“林斐然逃了,你待如何?”
衛常在垂眸看著地板,其上映著幽幽燭火,看起來卻十分孤冷。
“無謂,弟子從未想要她的劍骨。”
“可這麼多年,你也從未告知她取骨一事。”張春和站起身,手中拂塵由左擺到右,“我一直以為,你當初是不願同她在一起的。”
衛常在垂著頭,額角碎髮拂動:“是,當初若不是師尊示意,弟子不會與她在一起。”
張春和眉頭微揚,慢慢走下階梯,停在他身前,忽明忽暗的燭光打在他面上,教人看不清神情。
他意味深長地說出兩字:“當真?”
衛常在仰頭,烏眸中沒有多少感情,薄唇輕啟:“當真。”
“為何那一箭偏了。”
“弟子學藝不精。彼時場面混亂,人又多雜,故而沒能在漠漠雪色中瞄準,還請師尊責罰。”
張春和晃過拂塵,慢慢在他身側踱步:“情之一字,毀了我道和宮多少奇才?心中無物,心中無情,心中無我,方可登上大道。你資質絕佳,我不想看你自毀根基。
“我等要收她靈骨,若是隻取無予,則因果難斷,為免毀你道心,了卻這段因果,我這才同意定親,但此時是她自己拒絕,因果已了,再無後顧之憂。況且,她非良人,你心中清楚,對麼?”
“弟子時刻謹記在心。”
言外之意,兩人都心知肚明。
張春和道:“你今日也見到了,瑩瑩劍骨,何等威勢。如今她不願再糾纏也好,靈骨卻是不能放的,我會把她找回來,留她一命,她依舊能在三清山安度餘生。如何?”
衛常在喉口微動,眼中似在翻湧,卻最終又歸於平靜,聲音也輕了不少。
“……可否將永珍羅盤交於弟子,讓弟子來尋?”
這回答似是在意料之中,張春和拿出永珍羅盤,話有所指:“這羅盤給了你,可不要讓為師失望。”
“是。”
殿內霎時沉默下來。
燈火幽幽,張春和的五官隱在大半黑暗之下,他看著眼前這最為疼愛的弟子,略微澄黃的眼中卻未透露半分情緒。
“至於有人向林斐然洩密一事,我會叫太徽徹查,若是——”
衛常在垂下眼睫:“並非弟子。”
張春和不置可否:“我也不希望是你——當年的約定,希望你還記得。”
“弟子謹記在心。”
寒風瑟瑟,殿門外響起一陣突兀的敲門聲,頗為輕巧。
張春和沒有動作,反倒是衛常在側目看去,殿門被推開半扇,從外走進一人。
烏髮半挽,笑意盈盈,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