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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
林斐然沒再理會,猛然一劍劈下,鎖舌破開,震碎的符文如同炸裂的星火,散落在一片雪色中,亮著餘燼。
太徽心中微驚,方才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此刻手中卻毫不猶豫地甩出一道靈鞭,阻她去路。
鞭破風聲,如悶雷乍響。
林斐然沒有半分停頓,她矮身躲開,手中劍極為靈活地纏繞而過,順手將鞭尾死死釘在雪地中,棄劍而行。
還有五十米——
太徽拔劍而上,寒芒逼近,一點涼意傳遍全身,林斐然下意識向左閃過,卻不免被劍光逼得滾落雪中。
劍光將至,卻在半途被格擋開來。
衛常在執劍而立,面向太徽,聲音比這雪還冷:“師伯,用劍便過了。”
此處動靜之大,引來了不少弟子在遠處圍觀,卻都不敢貿然上前,只能揚著個脖子張望。
衛常在看向林斐然,在與她那微紅的眸子對上時,那向來如雪般冷然的容顏上依舊不見多餘神情。
他道:“那把瀲灩劍,你不要了嗎?”
他說的是那把釘著長鞭的雪色長劍。
這是衛常在從小孤山尋來送她的,刃光鋒明,舞動時如粼粼波光,劍身比尋常寶劍要長兩寸,因為林斐然用劍時力道比尋常人更重,長劍更適合她。
這也是她多年來的隨身佩劍,此刻卻獨自立在風雪中,離林斐然數米遠。
“是,我不要了。”
林斐然慢慢起身看著他,又問道:“你要攔我?”
他同她一般回答得乾脆利落:“是。”
林斐然掐訣捏出一柄氣劍,語氣肯定:“劍骨之事,你早就知道。”
“是,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他的聲音依舊冷而清,和這風雪別無二致,“那又如何,我不會要你的劍骨,沒有它們,我照樣能登上大道,踏入天人合一。”
他靜靜看她,烏黑的眸子一如水洗墨玉,冷然而剔透:“師尊要到了,你逃不走的,我不會要你的劍骨,隨我回去。”
如同第一次在將軍府相見,如同第一次在妖獸口下相救,如同第一次在峰頂相邀比試。
他從來都是這樣,面容冷靜、眼中無物,彷彿沒有多少情緒的冰塑偶人,如同道和宮那位道祖一般,頗有些無情無慾無我之感。
當初到底為什麼會覺得衛常在是喜歡她的?林斐然此刻突兀地冒出一個疑問。
“隨我回去,我不會要你的劍骨。”
他第三次強調,林斐然卻不知他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總不是她,因為她不會再信了。
她執劍而立,略乾的唇瓣開合:“想攔我,便用劍說話,不出劍,就滾遠點。”
似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衛常在有一瞬怔愣,又道:“師尊還沒到,一切都有轉機。”
林斐然手中氣劍送出,寒涼的劍氣擦過他側頰,割出一道傷痕,細密的血珠爭先恐後滲出,幾滴紅在雪上綻開。
“我說了,滾。”
衛常在看著那幾滴血,眨下眼,他突然覺得這很像她一直在尋的紅梅。
林斐然不敢多留,出掌拍開他後,仍舊想要向崖下衝去,卻毫不意外地被太徽攔住了去路。
這老者再沒有之前慈祥的笑意與唬人的仙風道骨,臉上反而帶著林斐然從未見過的煩躁和漠然。
“你下不了山,就此回頭是你最好的退路,我亦不願對你出劍——這句確是真話。”
他不再惺惺作態,甚至懶得掩飾。
林斐然看向遠處圍觀的同門,看向趕來的其他長老,看向太徽,想起昨日種種,心中不知是喜是悲,亦或是倍感荒誕,不由得笑了幾聲,隨後握緊手中氣劍。
“是我林斐然識人不清,這個苦果,我認了,但是——”
氣劍翻轉,劃開片片落雪,她左手結印極快,剎那間電光乍現,嚇得遠處的弟子後退數步。
“今日我要走,你們誰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