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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常經文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本都還未到濟南衛城時就已經猜到了。
軍戶,說是軍籍,但實際上和普通百姓沒區別。
但凡他們有一口吃的,就不會暴亂。
只是如今秋收時節,軍戶卻暴亂了嗎,你以為本都是傻子嗎?
他們哪怕是夏季暴亂,我都會相信。
但唯獨秋收時節,他們絕不會暴亂,只是如今還是出現了。
並且是如此大規模的暴亂,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沒糧食吃了。
秋收時節沒糧食吃,今年的濟南府也不是大災之年,而且軍屯是不需要向朝廷繳納田賦的。
所以種種都指明瞭一件事,那就是你沒把收上來的糧食給軍戶門留,甚至是刻意欺騙了他們。
導致軍戶把所有糧食都上繳,最後卻沒吃的。
而等本都到了濟南衛城後,更加證實了這種猜想。
衛城總人口超過十萬,在人口數量上說,濟南衛城的人口數量非常多,這說明往年時節,軍戶們的收益還不錯,至少能吃上飯,否則不會有這麼多軍戶。
但這次為何吃不上飯,導致他們造反呢?
而剛才本都進入你這衛指揮使衙門卻發現,你的親兵還真不少。
一個衛指揮使的親兵,居然超過了千人?你沒和我開玩笑?而且許多人,即便是那些死了的。
身上居然也有盔甲,雖然並不完整,大部分都只有胸甲和肩甲,但這也不錯了。
只是一千多名著甲的親兵,這是你能養得起的嗎?”
常經文這一席話讓刁慶張張嘴,最後才無奈嘆口氣道:“都指揮使大人真是觀察細緻入微。
您說的沒錯,其實我自己本身只有六百多名親兵,而且大部分都是無甲親兵。
只有一百多人才有簡單的皮甲等甲冑。
其他的甲冑,都是巡撫大人給我的。”
刁慶這話讓常經文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本都不想知道這些,本都想知道的是,這場暴亂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讓你這麼做的。”
刁慶這次沒有猶豫,直接就說出來了。
“這場暴亂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在謀劃了,不過當時這些謀劃都是針對前巡撫大人李懋芳。
後來秋收時,在做最後的準備,誰知道李懋芳因為貪汙受賄被彈劾罷免。
只是當時我已經把話說出去了,沒辦法收回,讓老百姓把糧食都給我,我賣一個好價錢,然後給他們分錢。
當時因為計劃取消,我也的確是這樣打算的,因為有從江南過來的商人,給的糧價很高。
一石糧食居然給三兩銀子,這是難得的好價錢。要知道,這只是粗穀物。
江南地區的精糧,一石才賣二兩銀子左右,我這一倒手,一石糧食就能淨賺一兩。
只是前段時間,新上任的巡撫大人給我說,讓我做好準備,一旦都指揮使大人到了後,隨時準備行動,一切聽他的命令。
我在昨天下午就接到了巡撫大人的條子,晚上的時候就行動。
只是沒想到都指揮使大人把這一切都看破了。”
對於最後拍馬屁的話,常經文沒有理會,而是讓人把刁慶剛才的話給寫了下來。
等寫下來後,便放到了刁慶的面前,把紅泥,毛筆拿過來。
意思很明顯,簽字畫押。
這次刁慶沒有猶豫,他知道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不是他說不籤就不籤的,控制權不在他手中了。
在上面簽字畫押後,刁慶才看著常經文。
猶豫一下後問道:“都指揮使大人,不知末將…”
“濟南衛會暫時由本都控制,你勾結顏繼祖,讓濟南衛軍戶發生暴亂。
這個罪責你是跑不掉的,不過你有立功表現,本都會向陛下為你求情。
想來衛指揮使的位置你是保不住了,不過本都可以暫時保你一個千戶之職。
如果後面有立功表現,也許能重新回到衛指揮使的位置上,這種事誰說的定呢?”
這話讓刁慶的心中稍微舒緩了一下,只是世襲的衛指揮使,降級到了千戶,這差距還是有點大的。
但他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了。要是不說,常經文打死他不至於,但把他打個半殘,這絕對沒得跑。
而且常經文都猜到了他們的計劃,後面可能會從其他地方開啟突破口。
所以,這是刁慶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