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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證在晚宴結束之際他的肚子處在飽腹的臨界點上。而到了中午,這位總督的飲食便細膩了許多,品嚐的都是諸如銀耳、紅棗、蓮子以及燕窩之類養生之物,沒有一樣葷食。即便終平進入戰時狀態已久,洪遼始終維持著這樣嚴謹而精緻的用食。
洪遼甦醒不久,此時正穿著一件睡衣,坐在桌前,用一把銀勺舀著陶瓷碗裡的銀耳蓮子湯。洪福也是這個時候前來拜見的他。
洪遼似乎不為所動,繼續喝著碗裡的湯,隨口問了一句。
“福兒,今日練武還算刻苦?餓了嗎?我叫下人再端一碗過來。”
“父親,聽說您要棄守終平南渡踏江,是真的嗎?”洪福一個彎也不拐,直接詢問洪遼。洪遼的臉上出現明顯的不悅,他眉頭微皺,冷淡地回覆道:
“軍國大事,孺子不要多管!”
“事關我洪氏一門存亡,洪福豈能不管?”
洪福熾熱的目光注視著洪遼,洪遼感到一絲驚訝,便放下了勺子,正襟危坐地說道:
“呵!那你倒是說說,為父即便撤離終平,對我洪氏一門又有何損害?”
“父親聽孩兒一言。”洪福急迫地開口,可隨即卻頓了頓,低下腦袋好像是在進行一番思索。他抬起頭說道:“現在陛下正在推行改革,與朝臣爭執激烈,而父親又是堂堂國丈,倘若父親南渡,朝野上下勢必加大對陛下的抨擊。屆時,陛下為了平息爭議,只怕會移禍父親……”
“福兒。”洪遼打量著洪福,出言打斷了洪福的話,“這番話,是誰教你的?”
洪福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慌忙地向洪遼解釋道:
“沒有誰教孩兒,這些…這些都是孩兒自…自己想的。”
“知子莫若父,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你老子?”洪遼看也不看洪福,接著拿起銀勺,舀起湯羹繼續品嚐,顯然已經不屑於再和洪福爭辯。洪福只好一言不發,不知所措地把頭低下,像塊木頭似的杵在原地。
“是洪思用教你的對吧?”洪遼淡淡地開了口。
洪福驚訝地看著父親,慌張地矢口否認。
“不!不是!這…這些…都……”
“唉!”洪遼嘆息一聲道:“別傻愣著,把洪思用叫過來。”
“是。”
無奈之下,洪福只得去把洪思用叫來。等洪思用進了洪遼的屋子,洪遼又讓洪福退下。洪思用勉力維持著鎮定,等候洪遼的發落。洪遼觀察了一會洪思用,開口說道:
“是你教了我兒子那些話,並讓他轉述給我的?”
洪思用連忙跪在了洪遼面前,低頭說道:
“大人恕罪!侄兒聽傳言說大人有撤退之心,以為此舉恐有不妥,汲汲於為大人建言獻策,故出此下策。”
“哼!”洪遼輕輕一聲冷哼。洪思用的話很中聽,念及這小子是急於為自己出謀劃策,洪遼沒有對這小子教唆自己兒子的事情再作追究。他轉而詢問道:“傳言也值得取信嗎?小兒輩,終究是急心氣躁!”
“是!小侄失慮,多謝大人教誨。”
“起來吧!”
“是!”洪思用小心翼翼地站起了身。洪遼瞧了他一番,洪遼雖然嘴上沒有承認棄守終平一事,其實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豐平淪陷的訊息已經傳來,豐平那邊的許志威大軍正加加入對終平的圍攻。成為孤城一座的終平,只有撤退一條路,不然等著宣軍展開合圍,城裡的人就都等死吧!洪遼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兒天資聰穎,敏於世故,不是自己的那個天真兒子比得上的。洪遼產生了些興趣,便問道:
“我問你,倘若本總督真的決定撤兵,又有何不妥?”
“小侄以為如此一來,那大人便是工於謀國拙於謀身。”
“哦?”洪遼微笑著說道,興致更加提升,“如何便是工於謀國,著於謀身了?”
“倘若大人得知豐平淪陷而有撤離終平之意,侄兒以為深得兵法之精髓。所謂‘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者,為死地’,豐平既失,終平即為死地,不疾破敵軍,將為其所困,然寡不可擊眾,我軍恐難戰勝,長留必亡,故南渡踏江,此保全之策!然大人之明舉雖能保全將士,卻實難以保全己身。大人安邊護國之心昭然,然朝臣終不明也!必大舉攻擊大人喪失王土。兼陛下本因改革諸事聖躬不豫,艱難維繫,聞大臣抨擊大人,未必不治罪大人以撫朝臣之心。故曰大人工於謀國而拙於謀身。”
“這……”洪遼的臉色鐵青,他明白這些的確是那些除了口嗨什麼本事都沒有文官們可以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