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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霓裳救下重傷的燕修寧,本以想著馬上與大部隊會合,卻不想只看到留下來接應的寥寥數人。
留下來的人告知謝霓裳,其他人為護文德帝與太子安危,已先行撤離。謝霓裳身為眾人中地位最高者,此刻可以對剩下的人發號施令,啟程返回皇宮。
一個暗衛牽來一匹白馬:“太子妃,請上馬。”
眼下,他們與主隊伍分開,這匹白馬是他們唯一的馬匹,按理來說必然是謝霓裳騎馬而行。
謝霓裳的目光落在燕修寧身上,他面色慘白,一根布條,矇住雙眼,胸前的傷口被簡單包紮,仍有絲絲縷縷的血跡滲出來,將衣衫染得一片殷紅。
謝霓裳毫不猶豫把馬讓給虛弱的燕修寧。
“所有傷員中,你傷的最重,你上馬。”謝霓裳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燕修寧問:“太子妃呢?”
“我可以走路回去。”謝霓裳目光堅定地說。
眾人對此持有懷疑態度,山路難走,一個弱女子很難跟上他們的步伐,謝霓裳執意如此,他們不好再多說什麼將燕修寧扶上馬。
眾人向著皇宮歸去。
皇宮內,一片肅穆緊張的氛圍,刺客暗殺之事,讓文德帝大怒,原本想留下活口進行審問,沒想到刺客在被活捉之前全部服毒自盡,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
謝霓裳剛踏入宮門,便有小太監前來傳旨,說太子召見。
她囑託暗衛立刻帶著燕修寧去醫治身體,隨後趕往東宮。她本以為太子是關心自己的安危,可是一回到東宮,便察覺到氛圍不對,即便是剛剛經歷刺殺,也不該是如此沉重的氛圍。
謝霓裳進了房間看到燕昭眼神冰冷。
“殿下,受傷了嗎?臣妾擔心死了。”謝霓裳立刻開始關心燕昭。
燕昭的回答出乎意料:“我沒有受傷,你是不是有些失望?”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謝霓裳心頭。
謝霓裳強裝鎮定:“殿下,何出此言?”
燕昭冷笑一聲,“不要把我當傻瓜,我早已知曉此次刺殺是晉王所為,而你也是晉王安插到我身邊的人。”
謝霓裳心中一驚,她不知道燕昭還知道多少內情,僅僅她是晉王的人,這一條就足夠碎屍萬段。
燕昭逼近謝霓裳冰冷道:“我給過你機會坦白,你卻選擇沉默。”
謝霓裳想起那夜在帳篷裡,燕昭問她有什麼想說的話,如今,在知曉一切都晚了。
謝霓裳知道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此刻再狡辯自己有苦衷也是徒勞,燕昭不會相信,努力了許久,終究還是難逃一死的命運。
她緩緩跪下,挺直脊背:“殿下,此事皆我一人所為,與我父母無關,他們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是我一人犯了錯,我願一人承擔後果,與他們無關,更與謝家上下無關。”
太子道:“你犯下大罪,如何能饒?謝尚書身為朝廷重臣,卻管教不嚴,亦難辭其咎。”
謝霓裳忽然覺得面前的太子好陌生,彷彿換了一個人,或許從頭到尾,這才是太子的真面目,以前那個青澀的少年是太子表演的產物。
虧得她老是自詡表演天才,殊不知真正的表演完全不著痕跡,這一場比試,謝霓裳輸的徹底。
有那麼一瞬間,謝霓裳不怕死了,她拔下頭下的簪子,動手想要刺向自己的胸膛,“臣妾願以死謝罪,求太子殿下寬恕,謝家上下。”
燕昭眼疾手快,握住了簪子,手掌被簪子劃出了傷口血,順著簪子流下,滴到地面上。
燕昭低聲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燕昭奪過謝霓裳手中的髮簪。
“來人,將謝霓裳廢去太子妃之位打入冷宮。”燕昭一聲令下,侍衛們上前,鎖住了謝霓裳的雙手。
謝霓裳被押著走過長長的宮廊,到了一處破舊不堪的宮殿,這就是傳說中的冷宮。
謝霓裳被粗暴地推搡著來到冷宮前,為首的侍衛面無表情地將她往裡一推,便轉身欲走。
謝霓裳踉蹌著踏入那陰森之地,入目之處盡是荒蕪與破敗。雜草在牆角肆意蔓延,甚至連房頂上都長著幾株枯黃的雜草,四處陰暗潮溼,沒有陽光,一股腐臭與潮溼的混合氣息撲面而來,裡面是幾件矮小破落的房子,其中幾個窗戶和門已然脫落,四處灌風。
她向其中一間門窗較好的房間走去,腳下的石板路坑窪不平,長滿了青苔,稍不留意就會摔倒。
謝霓裳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