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暗潮(一) (第2/3頁)
坊上歌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怎麼可能翻牆?”說著說著,她像是有了底氣,言語也變得流暢。
“是嗎?”孚奎凝視她片刻,突然開口,“現在交待,饒你不死。”
那語氣太沉重太有誘導性,像蛇吐了吐芯子,直傳到人的心底。
“……”何夫人張開嘴,似乎差點就要說出些什麼,卻又狠狠咬緊了牙,“大人,小民要交待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孚奎將直視的眼神緩慢收回。
“把何府的人全部收押,一個也不許放過!給我審,審到交待為止!”
……
“嘩啦——”人在齊胸的水裡行走著,刻意用水草掩蓋行蹤。
“過來吧,”站在方寸石頭上的人伸出手,握緊對方,“小心。”
邵歲頤回頭掃視一圈,搜查的人方才過去,沒有到這邊來。
誰能想到,懸崖下面,竟剛好有一個被水沖刷出的洞穴,□□枯茅草掩映著,外面的人不下到水裡看,根本察覺不了。
這也不是對方疏忽。她們掉下來的時候,她暈了過去,鄭才只有一隻手使得上力,她們抓不住那掉下來的吊橋繩索,直接順水漂流到了下游,鄭才看準機會,乾脆帶著兩人多遊了一段,對方沒料到她們會與出事的地方距離這麼遠,也沒預料到她們在亂石中有這麼好的運氣。
她沒拉對方,自己用另一隻手撐著岸,俯下身子,滾了上來。
洞穴原本就是天然沖刷形成的,沒有多深,裴識夜朝裡面挪了挪,給她騰出地方。
“她怎麼樣?”邵歲頤壓低聲音問道,呲著牙揉了揉頭。
“還是一樣,發著熱。”裴識夜回頭看了一眼靠在巖壁上的鄭才。
她其實受傷最重,不光是貫穿的箭傷,還有在暗礁中被割開的口子,被水泡翻卷著,泛著白。從天亮之後,就開始傷口發炎,意識不清,現下已經完全昏迷過去了。
沒有乾淨的水和紗布,血已經不流了,邵歲頤就沒有給她包紮,取河中間澄清的水沖洗過傷口,就擦乾晾著。中午氣溫稍稍回了些,衣服勉強半乾,如今也沒有烘烤的條件。
“你呢?”邵歲頤又轉過視線,問裴識夜。
“我沒事了。”裴識夜低下頭說,扯過邵歲頤的衣袍下襬,用力擰乾。
邵歲頤醒過來的時候,鄭才還能說幾句話,而裴識夜蜷縮著躺在一旁,一半身子浸在水中。
“謝天謝地,你醒了。”邵歲頤睜開眼,劇痛讓她呻吟幾句,便聽到女人在耳邊說道。
她勉強抬起頭,見到的不是敵人,也不是天空:“這是哪?”
“一個洞窟,暫時安全。”鄭才聲音微弱,說一句要喘好久,“他方才一直拖著你遊,現在脫力昏過去了。”
邵歲頤略微動了動身子,胸口下方又是一陣劇痛。她沒再敢動,靜靜等著疼痛過去。
“怎麼了?殿下。”鄭才見她的反應,緊張說道。
“沒事,”邵歲頤緩了幾口氣,才回答道,“你還好嗎?”
“卑職沒事。只不過,我聽到有人在岸邊走動……可能是那些人,不能上岸。”鄭才回答。
那些人,究竟是哪裡來的?邵歲頤思考了片刻,便將思緒從這個問題上抽離開,此刻沒有精力談論這些。
“怪我。”邵歲頤低聲說道。
冰冷的河水讓她膨脹的精神瞬間降到了極點。自大是今晚的禍患源頭,她以為自己在谷前乃至冀州都無人敢擋,以為自己的身份可以暢通無阻,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必定會噤若寒蟬,順從地任由自己安排。
她有護衛,但她沒有用。她自以為想到了妙計,要了比尋常多得多的兵,駐兵在外打算另作它用。
她帶著兩個人落入險境,前途未卜。
邵歲頤壓下內心的羞愧和自責。她不是理所應當得到別人的擁護的,她是大家的領導,就應該為眾人負責。
如今,都怪她。
“擰不幹,”裴識夜的話打斷了她再次陷入低落的情緒,“一會就要天黑了,你可以脫下外衣來擰乾,趕快晾一晾,夜裡溼漉漉的太冷。”
清晨,邵歲頤緩過了勁,怕他浸在水中失溫,把對方拉了上來。又過了幾個時辰,鄭才撐不住昏迷過去了,他才醒過來。
“嗯。”邵歲頤低聲應了一句,眉頭緊鎖,壓下自己快要忍不住的悶哼,緩緩脫下外袍。
她方才想要看看對方的防守是否還在,洞穴裡雖然安全,但視線完全看不清楚外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