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天象變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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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的畫風偏向工筆寫實,纖毫畢現,幾乎能起到和照片相差無幾的功能。
門房擦擦汗:“梁府下人送來時,帶話來說,梁公子盡心為殿下蒐羅了許多,不知是否有用,只盼著若能派上用場,殿下看畫的時候,能想到自己。”
此刻的梁有儀在邵歲頤心中堪比真的玉童子,沒想到只需略略犧牲一些色相,便能得到如此的襄助。
“都送去書房!再將庫房的好墨好硯,都送去給梁公子!”
……
清早,一輛馬車在大門處緩緩停下。檀香木的車廂,簾子乍看顏色低調不顯眼,卻是滾邊錦緞,被拂動時,顯出隱隱的暗紋。
一張令牌被遞了出來,守衛聽了來人是誰,慌忙去請當值的大人。
片刻後,馬車被請進院內。侍女跳下車,回身挑開簾子,車伕擱下腳凳。車內人伸出手來,握緊扶手,一襲墨黑衣袍的身影跳了下來。
“監正大人,”見到出門迎接的那人,邵歲頤微微行禮,“母皇令我掌管常儀祭祀一事,特來司天監請教一二。”
看了些畫卷,如今邵歲頤將情況捋順了許多,才有心來司天監安置祭典事務。
“哪裡,能為殿下解惑,是老臣之幸。”司天監監正身著星象暗紋的官服,年歲約摸四十上下,鬢髮略有些白,還沒到感覺到上年紀的時候,但顯得很和藹親切。
二人便入了閣中。
邵歲頤不是趾高氣昂之人:“大人,差個人帶我先查閱往年常儀祭祀卷宗記檔即可,待我先看完,再向監正請教。”
“殿下客氣。那便由……絳河呢?怎麼沒來迎接?”她環視了一圈隨行的官員和侍從,又扭頭問道。
旁邊一侍從出來答:“回大人,裴觀承說,有些測算方才做到一半,在後堂抽不開身。”
監正稍稍皺起眉,又很快掩飾住,恢復笑容,點了旁邊的兩個人:“殿下,記檔室在那邊,就由這李張二位監生引殿下過去。”
“好。”邵歲頤頷首,跟著監生往記檔室去了。
卷宗閣中,記檔堆滿了兩面牆。古文邵歲頤看不慣,讀得眼睛疼。
勉強看了幾卷,小丫頭都憋不住去廊下挖螞蟻了,邵歲頤嘆了口氣,放下卷宗。
古代的祭祀太過繁瑣,大的環節上包含齋戒、正祭、送神,可每一環節都有少說十多項講究,大祭一場下來,前後要半月。
邵歲頤揉揉眼睛,決定出去走走,歇息片刻。
司天監地處偏僻,清幽是清幽,秋日看上去卻也有些蕭索。邵歲頤正踏進一間小屋,端詳著有些蒙塵的舊器具。
這間屋子年代久了,門窗不嚴,邵歲頤俯下身去仔細端詳那片龜甲的占卜紋路,卻隱約聽到了窗外漏進了一絲聲音,似乎有人在殿後說著什麼。
“喚你去迎接長公主,你到底為何推拒不見?”
“事務繁忙。”那人的聲音冷冷清清,竟然是個男子。
一開始說話的那人邵歲頤也聽出來了,正是監正藺大人。
邵歲頤回頭望望,金鈴和隨侍的兩個監生神色沒有什麼異常,似乎只有她一人聽到了那些對話。
“你有什麼事務,我能不知道?那可是長公主,金尊玉貴……”
“……我有一技之長,不願意攀附……”
邵歲頤磨了磨後牙。
堂堂三品監正逼迫下屬獻媚公主,也是夠無恥的。走這些歪門邪道,倒還不如盡心替殿下完成公務來得實在。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越來越壓制不住聲音大小:“前些日子……禮部尚書家的公子……你明明就……”
“別說了,”那男子的言語更加激烈了些,分明是十分抗拒,“我是擔心長公主身子,前些日子便昏倒過,才好了沒多久,又有梁家公子……”
邵歲頤幾乎氣笑了。
自己昏倒,那是因為剛穿過來的時候失去意識!聽對方這意思,分明是說自己縱情聲色犬馬虛淘了身子。不跟自己就不跟,又不是邵歲頤自己強要他來的,誰準他這麼惡意臆想長公主?
邵歲頤清清嗓子,一把推開了窗戶,方轉過身,抬高了聲音朝身後的監生說道:“時辰不早了,告辭。勞煩你們稟告監正大人一聲,讓大人忙自己的,不必來送我了。”
那側的交談聲戛然而止,顯然是聽到了。對方此刻應該在心虛著掂量,方才的話有沒有被正主發現吧。
……
俯瞰京城,淡淡但不散的煙霧瀰漫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