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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線,竟是宋瀾。
他如同許多年前一樣,伸手揉了揉宋瀾的頭髮。
“我不死了,你也不許死。”
不知是在哄,還是在求。
——
梅硯被宋瀾軟禁了八個月。
那日他自裁謝罪,雖被宮人及時發現撿回一條命來,卻到底失血過多,身子一直養不好,宋瀾便將他拘在癯仙榭,甚至不許他出屋門。
癯仙榭本是梅硯從前在宮中留宿的處所,地處清淨,離昭陽宮也遠,宋瀾卻恨不得一日三趟地往此處跑。
梅硯初時病得厲害,有大半日都是昏睡著的,偶爾醒過來看見宋瀾守在自己床前,也不多言語,任憑他餵了湯藥,左右問詢,又說上好一番話才肯離去。
初冬的雪下了兩場,又捱到嚴冬,梅硯的身體才算是恢復了些。
他被拘在此處,也問不出朝堂上有什麼訊息,只從宮人的閒談碎語間推測出,宋瀾應是廢黜了許多宮人,又威逼利誘了幾個朝臣辭官。
這位年輕的帝王,在儘自己最大的力氣,去雪藏當年的舊事。
除夕夜的時候,宋瀾應酬完了闔宮上下,又折到癯仙榭來。
帝王神色疲憊,卻還是在梅硯的房門外理好了衣冠,抖落了寒氣,掛著俊朗燦爛的笑意進來。
明晃晃的龍袍在昏黃燈燭的映照下反倒有些看不真切,只那張俊朗英氣的面容一如往常。
“少傅,除夕喜樂,新歲順達。”
梅硯披了件石英色的淺袍,衣領高束,髮髻鬆鬆挽著,一張臉雪落眉梢,清俊淡然,只耳下有一道淺淡的疤從領緣探出來,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他正坐在桌案前看一本不知名的書冊,聽見宋瀾進來,也不抬眼,只淡淡回了句:“新歲順達。”
放眼滿朝文武百官,天下百萬生民,敢在帝王面前做此態的也就只有梅硯一人了。好在這兩年來變故頗多,宋瀾早就習慣了他冷淡的態度,聞言也沒說什麼,只是將手裡的東西擱在了梅硯面前。
是兩小壺燒酒,溫白釉色的瓷瓶子,看著可愛。
宋瀾道:“是子春在宮宴上拿來的,說是進貢的新酒,朕嚐了一壺,味道不錯,還想再飲些,能在少傅這兒喝嗎?”
景陽侯周禾,字子春,是宋瀾的表兄。
梅硯原本不想理他,不知怎的,卻還是忍不住勸上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