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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是銷燬不掉的。
已經快要內退的領導很少來辦公室,辦公室裡暖氣很足,氤氳的茶霧飄在空氣裡,很快又散去。
“最近有傳言說,你在家裡和孩子動手,還挺嚴重的啊。”領導遞給他一杯茶,視線默不作聲地落到他唇角的淤青上。
段晉澤一時怔住,顯然,他沒有做好關於這個問題的任何心理準備。
“啊?”
“知淮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外公和我們都是老朋友了,老人家多看重,你不是不知道,而且現在都已經十八歲了,何必對孩子動手。”
段晉澤的心情隨著領導緩和的語氣下逐漸鬆懈下來,鬆了口氣後,他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說:“太不聽話,沒忍得住。”
“都快高考了,還是保持家庭和睦,別影響他的學習狀態。”領導笑道,“你這領帶都系歪了,緊張什麼?喝茶。”
“好,好。”
吳織其實是不贊成段知淮去參加今年的冬令營,他這段時間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差,不談學習,光是性格,就沉默寡言了許多,每天都說不了兩句話。
“你現在分數,挑理想的大學綽綽有餘,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吳織安慰他道。
段知淮淡淡地嗯了一聲,但還是在收拾著行李。
“我都沒幫你籤同意書,你怎麼去啊?”
“讓他幫我簽了。”段知淮說。
吳織怔住:“你就非去不可嗎?”
段知淮收東西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沒有回過頭來,只能聽見低沉的聲音。
“空閒的時間太多了,我必須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吳織本想跟一句每天十多個小時的學習,怎麼可能空閒,可他就這麼坐在行李箱前,輕輕低著頭,像是被丟棄在路邊的小狗。
很是沮喪。
吳織眼睛一酸,沒法再待在他房間裡,快步離開。
徹底銷聲匿跡的沈敘也成了邊城總要問及的話題,段知淮嘗試過向邊城解釋沈敘已經離開,可有關於這個名字,他都沒辦法張開嘴。
冬令營在寒假的第一天開始,集結在一塊的大多都是高三的學生,堪稱魔鬼式的學習安排把所有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只有每天吃飯的時候能騰出點時間來聊兩句天。
段知淮一般都不參與聊天,他們提及這麼多天沒法和外界聯絡的痛苦,不知誰的話題延伸到了冷臉的段知淮身上。
“你真沒帶手機啊?我看是騙老師的吧?”
“沒帶。”段知淮簡短道。
“不可能吧,那現在不帶手機出門,聯絡別人都——”
“沒有想聯絡的人了。”
段知淮抬眸,疏離和他那雙清冷的黑眸融合得極好,給矜貴的少爺又增添了幾分生人勿近的皎潔和冷漠。
“哦……”
這麼冷淡,大家也不再自討沒趣找他聊天。
年關將近,訓練營的學生們個個都對即將結營感到有些期待,經常在夜裡偷偷摸摸起來搞點什麼無聊的活動,段知淮側躺在床上,聽著他們弄出的小動靜,眼睛淡然地盯著黑漆漆的牆壁,呼吸平穩。
“你怎麼藏進來啊?牛逼。”
“你以為啊,我們學校都不讓帶手機的,我每次都放鞋子裡踩進來。”
“你這伎倆在我們學校根本不管用,機器一下就掃描出來了。”
“我真服了,你這個破諾基亞,打字怎麼這麼費勁啊?”
“你愛用不用。”
“給我看看你和你女朋友聊的什麼?”
“滾開啊!”
幾個人正壓著聲音說話,上床忽然傳來一陣動靜,是段知淮下了床,他沉默地拿起掛在椅子上的棉服套在身上,推門離開。
“我們吵醒他了?”
“不知道,別管他了。”
“你能不能別吵啊,把手機還我!”
“最後一句最後一句,發完給你。”
夜裡的雪來得悄無聲息,壓實在高高的屋簷上,段知淮靠在門邊,藏在口袋裡的手被凍得冰涼。
上一個冬天,是他過的最溫暖的一個冬天。
有冒著熱氣的栗子,有紛飛的大雪,有攥緊在口袋裡的暖寶寶,還有沈敘主動討要的一個擁抱。
過高中的最後一個冬天,段知淮終於也迎來了自己十七八歲的落幕。
他雙眼泛紅,呼吸緩了又緩。
那時的他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