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破寒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然,也不是為了車第三輛馬車裡成堆的俱樂部信件。”
他從未完全遮蔽的窗簾縫隙中往外望去,因為外頭的陽光半眯著眼:“那些被謄抄下,來自遙遠國度的求救,我幾乎是沒什麼興趣的。你懂嗎?天下更多詭譎事情的發生,擁有特殊性的,並不是它們發生的地點,而是人。
或許,我能夠從文字中得出案件的合理審判,但若想“審判”一個人,那麼,你就務必得見他一面。”
說罷,青年合了閤眼皮,對驚愕在座位上的男人道:“所以,我更喜歡找一些在身邊發生的事情,畢竟捨近求遠並不是什麼好習慣。”
唐燭不知想起了什麼,從這麼一段話中緩過勁來後,只抬眸笑了笑,“是,紙上的人是死的,或許要想真正瞭解他。無論無何都得見他一面。”
付涼興許對他的回應還算滿意,將臉轉了過來,並且隨手掀開了身上的毛毯,興致勃勃道:“是了先生,準備下車吧,我們必須在住進那該死的山莊前,吃一頓別樣的午餐。”
說罷,短幔鑲邊、垂著厚重的金絲流蘇的馬車,緩緩減速,停靠在道路邊沿。
這一切來的突然,唐燭並不知道付涼怎麼確定他們行至何處,或者只靠著偶爾流竄的陽光也說不準。
他正從坐墊上拿管家小姐為他們準備的外套,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小臂。
青年身著寬鬆的晨衣,微微弓腰下了車,催促道:“快些走唐燭先生,雖然不想把你的傷口扯破,但我不得不告訴你,這裡的黎巴嫩葡萄酒只剩下最後幾盎司了。”
唐燭慌慌張張跟著下去,落腳後才發現,面前哪裡是餐廳?
啊,怪不得那麼興奮……
忘記那人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了。
唐燭杵在酒吧對面,掂量著自己的酒量躊躇不前,小臂又被人捏了一把。
“放心,我保準你不會醉的。”
青年許諾,視線飛快掃視過他身上裁剪得體的西裝,與衣襟處那枚小且精緻的胸針。
認真預判道:“我敢賭一座積霧山莊,但凡你在裡面醉倒了。再醒來時,能剩下一件襯衫,也是上帝保佑。”
積霧山莊
酒吧名為“畫眉”,門店擠在繆斯小鎮唯一的市場大街裡。招牌旁立著一顆矮小的松樹,毫不起眼,更不必說與高貴典雅攀上關係。
唐燭還不理解付涼為什麼能為它“破例屈尊”,已經被領著穿過擁擠的人流,鑽進了人聲鼎沸中。
來往客人皆是中低收入階級,看模樣不乏有工人、農民、商販等等。
於是兩人、特別是唐燭的打扮,惹來了一干醉漢的矚目,直至他們行至吧檯,其間甚至有人舉著半杯啤酒向他們致敬。
艾伯特少爺已經熟絡地點過餐,並由身後喬裝的衛兵提供了幾隻自備玻璃杯。
“黎巴嫩的葡萄酒,很少有人賣,但是味道不錯。”青年捏著文藝復興時,威尼斯所產的古董彩繪玻璃杯,輕輕搖晃著裡面價值低廉的紫色酒水。
唐燭還很難習慣這裡的氛圍,這可能與他某些不太美好的經歷相似。
不知不覺地,他貼近了室內唯一熟識的人,並希望能透過交談緩解渾身的不適:“看來…你對這裡很熟悉啊,你來過這家酒吧嗎?”
“不,沒有。”付涼抿了口酒。
他覺得自己應該快要熟悉這種出乎預料的答案,可嘴上還是忍不住問:“你不會又是從某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資訊中推理出來的吧??”
付涼只瞥了他一眼,推來半杯酒,沒作答。
唐燭好奇的緊,又不想在對方舒心愜意的休息時間過多盤問,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
當然,他難以置信,此刻在對方眼裡,自己那雙因失落下垂的“狗狗眼”有多可憐。
“維納,他熱衷於收藏各類酒品。”付涼趁自己小憩後心情大好,簡單解釋道。
“當時僕人們正在卸車,車軲轆表面潮溼的泥土與雪松枝葉,與車伕身上厚實的外套,都表明了出發地是地勢高、且昨日經歷過大雨的繆斯鎮方向。”畢竟星洲海島,只有這麼一座山脈。
“裝酒的木箱也是由雪松樹幹製作,這種樹木被黎巴嫩人視為純潔和永生的標誌,它們四十年才結出種子,前年來幾乎被人們砍伐殆盡。亞洲地域,或許只有黎巴嫩山還殘留著它們的後代。”
唐燭這才意識到酒吧門前的那棵小矮樹是雪松。
怪不得。繆斯小鎮人口密度小,人們用來交換物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