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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醉了的緣故。

“原來是紙張太薄,把對面的字也透過來了。”那本書、不,是十天前那捆書,都是兇手提前一字一字按照甘索的書摹貼下來的……

想到這兒,他的頭皮有些發麻。

他彷彿能感覺得到。自己進入小屋的路途,包括現在坐的位置,都留有殺人犯的痕跡。

耳畔,隱隱約約盤旋著青年的問話。

“你在害怕?”

是,任何人都會因為看見同類的屍體而戰慄。這是身為動物的本能。

唐燭本想自己能克服這一切……

他緩緩從那把木椅上站起身,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我果然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他不再覺得這逼仄空間內的事物只是一部懸疑小說中的建模。

事實上,如果沒有付涼這種人存在。接下來的一年、十年,甚至更久,每當有人途徑繆斯小鎮,步入積霧山谷,機緣巧合來到紅湖,眼前的任何一磚一瓦,都會替甘索拼命求救。

只可惜,對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這是沉默的嘶吼。

就如同,酒吧店主向他們尋求幫助時,周圍的酒鬼與賭在徒嬉笑謾罵,數不清的杯盞碰撞,門外行人步履匆匆,只有青年垂下神色寡淡的眼,問:“《呼嘯山莊》?”

當時老頭回答,“十天前,在甘索那裡買的。”

結果書是臨摹的、甘索失蹤了不只十天、賣書人其實是殺人犯……

“一切都是假的。”

唐燭自木屋狹小的窗向外看去,只覺得背脊一陣陣發涼。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間纏繞著金色細鏈,尾端的圓形懷錶在陰岑岑的霧氣中百無聊賴地晃著,蘊著略帶寒意的光。

空地中央,屍體被重新蒙了起來。

警長端著筆記本,在青年身後“乞討”案件細節:“您是說,兇手偽造甘索的書與信件,假扮成其朋友誆騙她出門,然後殘忍地將她殺死後,甚至還回到紅湖收拾了甘索的房間?”

周圍的警員們正在按照要求撤離,環境不免有些嘈雜。

付涼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抬起下巴望著樹梢,指腹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金色懷錶鏈。

“也就是說兇手愛慕甘索,求而不得,於是謀害了這可憐的姑娘,最後選擇了自殺?瞧瞧這瘋子多麼可怕,竟然下得去手,誰會將自己的脖子搗碎呢?”

身旁地警長不可置信,繼續向他道:“幸虧有殿下幫忙,我們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對這種瘋子。看來接下來,我們只需在紅湖打撈出甘索的衣物,又或者在森林裡搜查出甘索的屍體,就能順利結束失蹤案了。”

這些廢話太過於純粹,幸虧大衛擋在了兩人之間,笑著將那人帶到一旁。

“警長先生,希望你能明白,如果屍體是兇手,難道十天前偽裝成甘索到小鎮賣書的人是鬼魂嗎?”

警長被問地一滯,暗自下虛著聲兒向大衛請教:“先生,希望您能幫忙指條明路,小殿下他……現在,是在等什麼嗎?我沒有任何不好的意思,只是覺得既然失蹤案結束了,不然這殺人案……”

大衛說:“放心吧警長先生,我向你保證,殿下已經完全瞭解所有案件的細節了。對於捉拿兇手,他有絕對的把握。”

接著他用更小的聲音道:“我們殿下只是……心情不太好。”

警長有些惶恐,擦了擦額頭的汗,雙手相握道:“是是是,任誰都不會想在度假時遇見這種事。”

大衛聳了聳肩,“或許吧。”

如果他們少爺是為此不悅,那該有多好。

付涼並未注意到兩人的對話,此刻他正試圖從森林中尋找一些能夠堅定自己想法的佐證。

例如“風途徑這裡時會減慢十之二三的速度”,“任何一場雨都會被林冠截留大量水分”,森林索要的東西很多,包括二十天前甘索的性命。

她收到了一封信,約定了明天在森林中見面。這是他們之間少有的會面,又或者是第一次也說不準。總之,甘索欣然接受了邀約,並且提前準備了一番。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

出門時,她穿著一件過分寬敞的雨衣,因此只有鞋子沾了的泥點(後來這件雨衣被人脫了下來),她站在茂盛的雨樹下等待,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過分緊張使她握緊了袖口(這一點指甲裡的纖維完全可以證明)。

可惜遲到的人捏著支鋼筆,毫不猶豫地刺/入了她的脖子(如果拿方帕擦拭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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