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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燭的眉頭緊鎖,握緊薄薄蕾絲的手骨節泛白。
再開口時,他的眼睛已有些紅,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自己最重要。人心不堪入目,不需要為了破案毀掉自己。”
“我沒有毀掉自己。”
青年開始解手腕上的布條,懶懶道:“我想解開謎團,他們想找個發洩無能情緒的虛影,大家各自為樂。至於你說的榮辱,早在童年、在倫敦,我就聽多見慣這些話。”
他說:“我不在乎。”
“我在乎!”
唐燭幾乎快忘記多久沒這麼大聲說話。
自從到了這個倒黴的該死的世界,認識這個名聲大噪的偵探,他幾乎只想著如何活命。
於是,就在方才那瞬間,他篤定,付涼也是在“這本書”裡呆得太久。久到快忘卻,除去解決旁人死生大事,還需要為自己做些什麼。
念此,唐燭不知哪來的勇氣,順著最後那圈蕾絲布料,死死捉住了付涼的手腕。
兩人本就身處亂麻之內,這個用力,付涼便被他推入一堆白色蕾絲中。
他比誰都知道,這人看似沒有刻意訓練打鬥,可他那驚為天人的大腦卻實在能於瞬息間找到敵人的可乘之機。
於是唐燭不敢怠慢,順手抽出一件柔軟的頭紗,下將那兩隻手腕併攏捆了上去!
“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怎料,對方僅在被束縛以後,躺在凌亂蕾絲內調整了下呼吸,一句話便讓他敗下陣來。
“我不需要。”他看過來:“我不需要誰在乎。”
時間如同被言語拉長,唐燭只覺得自己望著那雙眼看了很久很久。
最後,他緩慢且躊躇地鬆開手,拉開兩人的距離。
直至走出書房大門時,空白已久的腦中才出現些東西。
那是書中為數不多描寫主角童年的番外片段。
“艾伯特的童心,像是比任何卡文迪許家的孩子都要更快地逝去。
最先發現這一事實的人是蘇格蘭愛丁堡內名盛一時的畫家。他受公爵大人邀請為皇室作畫,並在多次推遲交付期限時,向維納比喻那位年幼殿下的眼睛。”
“——每逢年末,故鄉北海若有驟雨過境,雖不至寒,人們卻也知凜冬將至。”
唐燭是在後院花房裡聽到雨聲的,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