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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被擊碎在玻璃上,噼啪作響。
“哥城號上並不是沒人下來,而是早在船停靠的當晚,所有隨行水手都下了船。而與哥城號一樣停泊在港口的,還有女王號。而明天,那裡將要舉辦宴會。”
付涼把報紙丟到桌面上,抬手揉了揉眉心,鮮有地覺得苦悶。
因為此時他自詡還算聰明的腦袋,正迴圈播放著唐燭支支吾吾阻止自己接下委託的臉。
啊,可疑又礙眼。
其實唐燭的長相,在他眼裡算得上少數“尚且順眼”的。只是付涼的眼睛已經習慣將不符合邏輯的事物歸結成“礙眼”。
比如這蹩腳拙劣的阻攔,完全與兩人的關係不對等。
他率先起身。遠處的家傭走上前,替他將信紙裝回信封。
“就如同宴會。既然收到了邀請,總歸得去一趟。”
因為“被阻攔”這件事對他來說極為新鮮。付涼深以為自己已經處理的很得當了,至少已經破天荒地給出了理由。
——比如自己不擅長拒絕邀請,之類的。
於是他決定回樓上安心補覺。
“……”
留那位室友目送他上樓,最後深吸了兩口氣,才從玄關扯下了自己的大衣,也上樓去了。
……
他們的房間分別在半圓形走廊的兩個盡頭。
臥室格局相對一致。
唐燭杵在一間堆滿黑膠唱片的屋內,琢磨起對面的模樣來。
收藏室連通臥室,旁側又單獨開了扇門。走進去,發現是衣物間。
“怎麼都是西服襯衫和大衣。”
他天真地想從中挑出件寬鬆舒適的衣物,可甚至將衣櫃裡的小隔段都翻遍,也只在收納盒內看見了滿滿的腿環與西服夾。
“……”唐燭摸摸自己仍舊發熱的大腿內側,毫無留戀地拎了件襯衫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脫下撕毀的襯衫,拎著衣裳溜達到了被丟在軟皮沙發上到大衣旁,他重新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封信來……
對摺的硬紙,上面寫著幾句看不懂的短詩。能讀懂的只有“星洲港”、“女王號”與“親愛的先生”。
“他媽的,什麼玩意兒。”
反派派個任務都捲成這樣了?
他只得將信再次收回口袋裡。
接下來的半天,就連午餐時間也沒再見付涼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
唐燭開始還在瘋狂回憶故事情節,後來實在疲憊,按著習慣做了一小時運動才躺下睡午覺。
醒來發現天色已晚。
窗簾裸露出外界四合的夜幕,無月也無星。不知是誰家的車馬聲,軲轆轆經過。
出門後,唐燭發現已經有人在門外放了點燃的黃銅燈。興許是不想吵到他休息。
樓下更是燈火通明,傭人們正在準備晚餐。
沒來由地,他靠著圍欄,伸頭朝另一側房門瞅了瞅。
光影斑駁的地板上,玻璃罩也同樣保護著一束火焰。
唐燭走近了,將那盞煤油燈拿在手中。
鎏金黃銅底座上是東方花紋,手切花玻璃做油壺,燈柱也是白藍交融的大理石。
“嘶,真漂亮,這些花紋還是祥雲啊。”不愧是貴族。
如果沒記錯的話,付涼已經去世的母親是東方人,他也長得更像母親些。
付涼對東方特別是中國文化很感興趣,再加上星洲本就是被稱為世界的十字路口,各民族文化盤根交錯。促使他擁有了迅速識別某人來自哪個國家甚至地區的神奇能力。
不,或許對於他來說,不能稱之為神奇。應該……是基礎配置。
唐燭微微搖了搖自己達不到基礎配置的腦袋,準備下樓去。
“不過,這都睡一天了,還沒醒嗎?”臨走前,又有些疑惑。
嘶——
等等,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琢磨了一下,唐燭拿胳膊肘杵了杵緊閉的房門,聲音也不敢太大:“喂,付涼?你還在睡嗎?”
他將耳朵貼近,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付涼?聽到我說話了嗎?你沒事兒吧?”
怕不是自己沒按照反派的意思行動,再憑空生出什麼事兒吧?
可他研究了整整一天,根本看不懂那破玩意兒啊!
念此,也顧不上其他,他扯著嗓子喊起來:“付涼?你醒了嗎?!你、你沒事兒吧?!你在的話就開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