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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涼幾乎是瞬間記起,這個稱呼是東方人對“丈夫”的代稱,雖然意識到唐燭實在耍花招,卻也實在招架不住,掐著他滿是紅痕的腰最後結束了這場漫長的親暱。

而男人也渾身是汗,大腿痙攣著接受了最後的東西,而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只留下付涼在凌晨兩點,小心翼翼為這人解開束縛,清理完身體又塗了藥膏,最後甚至為他脫下那件繡著飛鳥的睡衣,才抱著他入睡。

所以他和唐燭之間,究竟誰才是那個處於下風的人呢?

付涼閉眼前又開始思索起來。

可懷裡的人只是不舒服地哼哼了兩聲,就引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意識到是唐燭不喜歡自己手上塗的藥膏味道,於是只能起身為他的手腕又纏了幾層紗布。

做完這一切,他重新蓋好被子,苦笑著得到了問題的答案。

付涼也沒料到第二天的庫房清點需要自己也到場。

畢竟這艘船上除了皇室親衛以外的人就那麼幾個,別說盜走維多利亞女王的賀禮,想從印度洋上離開都是難事。

於是他只是翹著二郎腿坐在庫房外邊聽大衛念禮單邊喝紅茶提神。

維納也破天荒地沒來招惹他,八成是因為他今早的臉太臭。

他也只敢在大衛身邊小聲碎碎念:“你看看我那侄子,像是隨時要把在場的人都活剝了。”

付涼輕輕放下杯子,視線甩過去,扯起一個笑:“想知道我為了你這該死的工作,放棄了什麼嗎?”

他可是為了不讓維納的聲音吵醒唐燭,就主動放棄了清晨和唐燭在一張床上醒來的機會。

天殺的,第一回就因為那群來問白痴問題的傻子泡了湯,誰知道第二回也沒遇上好事兒。

可想想待會兒他回到房間以後,再幫已經完全醒了酒的男人起床穿衣服,付涼又覺得這船上的一切,都像那件白色絲綢睡衣一樣堪稱美好起來。

“誒,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正此時,身後傳來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付涼沒回頭,直到不久以後約翰探長跑到了他身邊,一副擔憂地表情把他看了又看,才小聲說:“我覺得這船上也不安全。”

“嗯。繼續說。”他放下杯子。

老約翰提醒道:“那個唐燭,絕對不是個善茬,昨晚有人看見他拿著根繩子,進了你的房間。”

付涼摩挲著瓷杯上的花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承認了這件事,“嗯。”

可對方卻皺起眉,“還&039;嗯&039;?看來脖子沒被勒斷?”

他抿抿唇,表面是在回味這杯紅茶,實則是想念那個昨晚自己送上門的大禮,活動著襯衫下依舊帶著痕跡的手腕,笑著說:“暫時沒有。”

老約翰則是在他身邊一直沒完沒了,“你還是小心點兒吧,一個多月以後咱們可就到倫敦了,這段時間可一點不算長,我可不希望排行第一的大偵探在陰溝裡翻了船。”

聞言,付涼也沒惱,只是認同地點點頭,而後起身準備回去。

是啊,這老頭說得對。

一個多月的時間,確實不算長。

他得抓緊時間和唐燭多待一會兒。

十月初,赫拉號抵達英格蘭島。

是時天色已晚,倫敦港內的難以計數的巨型汽船正在拔錨啟航,煤煙自煙囪中噴湧而出,染黑了本就不剩多少光亮的天穹。

皇家赫拉號靜默地放下舷梯,由親衛們著手將登記在冊的禮物重新清點而後搬運上車。

唐燭甫一走出甲板先是聽見了或近或遠的汽笛聲,接著便注意到同樣響徹在整個港口的還有水手與搬運工不停的吼叫聲。他不禁眺望遠方,看清了灰濛濛天空下被霧靄籠罩的世界。

“哦,很久之前……大概一百年前那麼久,倫敦還是有著田園般的風景的。可你知道的小唐先生,鋼鐵與紗線交織在一起逐漸重建了這個忙碌世界。”身後款款而行的維納碎碎念道,“就在我年幼的時候,嗯,這麼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那時候泰晤士河下游水力磨坊和手工作坊還健在。哦,看吶先生們。”

金髮男人信手一指,揚聲道:“就在那裡,亮著電燈的房子。當然,它們現在已經被建成了數不清的廠房。”

就連不苟言笑的大衛,多年後回到這裡也多有感悟,“不但如此,五年前我回來的時候在泰晤士河,私人蒸汽船隻幾乎霸佔了整個河面。”

其實就算他們不說,唐燭也不難發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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