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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他老師,李威軍回頭,焦急的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劉玉茂瞟了眼,過去那麼久,他對李威軍的維護都是直接的,從來沒有忤逆違背過任何事情。
但這時,他突然箍住李威軍的腰,搶先一步將人拉住往後拖。
無論是棺材還是紀寧都讓劉玉茂心生恐懼,時間越久,恐懼的種子就在心裡紮根越深。
他本能希望導師遠離那些東西。
“你做什麼?!”李威軍驚詫,對劉玉茂的臨陣倒戈十分意外。
“你也想盜墓?你也想發財?你別糊塗!”
劉玉茂也不解釋,深吸口氣壓著胸腔內幾乎要跳出來的心臟。
他不想要錢,也根本不在乎文物好壞,是李威軍痴迷他才愛屋及烏。
劉玉茂畢竟還年輕,在李威軍拼命掙扎,胳膊肘當小錘使得狀態下扛著疼把人硬拖下祭壇。
李威軍掙扎未果,雙手拼命朝紀寧方向使勁,慌張又大聲說:“紀組長,未經上頭審批,我們不能私自開棺,這是犯法的!”
袁祈站在原地靜觀這場鬧劇,遺憾此刻竟然沒有根菸。
紀寧眸色低垂,摁住槨蓋的手於神色各異的目光中用力一推——
槨蓋紋絲未動。
下一瞬,墓室牆壁上已經熄滅幾百年的明燈倏地燃起,簇簇幽藍色火焰燒了一圈,頃刻間將整座墓室點亮。
袁祈怔愣一瞬,突然想起他爸之前講過——在墓室中,經常能看見青色火焰,那是人死後,骨骼中磷元素流出燃燒產生的磷火。
除此以外,還有一種青火,少之又少,冷如冰,玄如青,那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業火。
民間怪談有傳,無數瀕死絕望的怨恨累積得不到排解,就會在埋骨之地燃起玄青業火。
殷商後期,有一千童男童女殉葬,那時有業火湧出地面,凡觸者,無論金石玉器皆焚。
大火燒了九天九夜,哀嚎聲日日可聞,附近百里的人受其影響,非死即瘋。
古來禍不及無辜,原本有理的事情也變得沒理,業障引來天道降罪,白日裡接連落下九道天雷,平了冤屈方熄,
紀寧盯著眼前牆壁,除了燃起的明燈外,墓中靈體再也憋不住了,同火焰一起出現。
無數黑影在半空中亂竄,他們身形單薄,肉眼幾乎看不見,但牆上投下的漆黑的影子卻好像潑了墨一樣濃重。
無數靈體就像地府鬼門關大開魚貫逃出的魑魅魍魎,有頭無身,幽魂似得,眼睛的地方挖了兩個窟窿,呼嘯而過時冰冷瞪著,好像要伸出舌頭來舔掉你一塊肉。
人聲似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湧出,是聒噪的審判詞。
顛來倒去就是“而從何來”“犯我必誅”幾句不成文的話夾雜在尖叫聲中……
劉玉茂像驚弓之鳥,下意識將還在掙扎的李威軍用雙臂緊緊箍住牢牢護在懷裡。
他眼白中佈滿血絲,漆黑眼珠過敏似得亂轉,警惕從地面湧出的東西。
李威軍也忘記了掙扎,臉上表情都忘了變化,視線跟著牆上影子挪動,有點呆滯意味。
袁祈蹙眉覺著吵鬧,下意識要捂耳朵,卻驚覺雙手無法動彈。
他像是突然被定住了,渾身每一份肌肉和骨骼關節都調動不了,只剩瞳仁還能投射出驚慌的光。
他緊緊盯著眼前紀寧背影,祈禱對方趕緊察覺到及時解救。
但紀寧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牆壁上交錯閃過的黑影,似乎是在清點數量。
袁祈內心焦急卻又無法述之於口,快要憋死了。
就在這時,有什麼東西拂過他的脖頸,就像剛進壁畫墓那時一樣,細膩柔軟……
如此觸感讓袁祈下意識聯想到蠶絲,冷意瞬間從腳後跟躥上頭頂,脊髓霹靂啪啦炸出一連串火花。
他十萬火急的要跟近在咫尺的紀寧求助,但喉嚨無法張開,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柔軟絲線根根從他的腳往上纏,彷彿無骨的手抓住腳踝後往上探尋摸索,帶著刺骨的冷意,神經末頃刻間被麻痺……
袁祈多次求助無果,心裡恨紀寧是個傻逼,這種時候就別裝酷了,好歹回頭看一看他這個廢物隊友。
就在他內心焦躁渾身僵硬做好挺屍準備時。
眼前紀寧從腰包裡夾出兩張符咒,頭也不回準確無誤甩在他腳邊地上。
符咒落地自燃,青色火舌靈蛇似的竄起攀上袁祈小腿,順著盤桓而上。
袁祈感覺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