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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祈立刻將視線挪到敞開的大門上,將注意力轉回正事上來,指著門扇間漆黑的主墓室問:“進去看看?”
紀寧第一個踏進墓門,袁祈跟在他身後,劉玉茂攙扶著李威軍,李威軍感覺抓著自己小臂的手越來越緊,拍著劉玉茂背輕聲安撫。
“別自己嚇自己,之前百人殉葬坑也都挖過,什麼也沒有。”
劉玉茂已經讀到博士,實習和實踐經驗十分豐富,一個簡單的主墓室而已,不應該害怕。
可是他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臟,每朝裡邁出一步,他都覺著是折磨。
一張照明符根本驅不散眼前黑暗,紀寧又從包裡夾出了好幾張疊著一併舉高,以他為中心可見範圍驟增。
“啊——”
神經高度緊繃的劉玉茂直接尖叫蹦了起來,離他最近的李威軍首當其衝,痛苦捂著胸口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
“老師,對不起老師。”
劉玉茂儘管心情未平,卻下意識伸出手去扶受驚的李威軍。
李威軍緊蹙眉頭衝他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可面色仍然慘白表明剛才嚇得不輕。
袁祈也被他尖銳一嗓子驚得差點蹦起來,心臟躥至喉嚨,有口氣噎的呼吸不得。
他瞟了眼劉玉茂,艱難出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紀寧手舉照明符大著膽子走向製造這場驚嚇的“始作俑者”。
從大門口開始,視線所及皆是此起彼伏的憧憧黑影,像是一各個垂首站立的人。
袁祈的膽子比那對師徒大,跟在紀寧身後走近,發現那竟然像是被蛛網緊緊纏住的一枚枚繭,因為年代久遠,泛著陳舊黃色。
他大著膽子勾起一根,細絲堅韌掛在手指上,在照明符下浮動點光。
袁祈好奇問:“這是什麼?”
紀寧盯著他手指上的“線”,淡淡說:“蠶絲。”
袁祈仰頭掃視,主墓室內,蠶繭密密麻麻,以圓圈狀擺放,眾星捧月似得圍繞中間祭壇,它們顏色不一,最靠近裡圈的看起來年代最為久遠,積蒙塵灰呈灰黃色,越往外顏色越新,最靠近門口那個竟像是剛結似得雪白一片。
李威軍緩過神後,看著墓室中大大小小小的“蠶繭”,又驚又疑,“這是什麼陪葬法?”
漢代以絲織物陪葬的先例早就有發現,但直接以巨大蠶繭陪葬的還是頭一回遇見。
李威軍湊近一枚蠶繭,剛想用手碰,劉玉茂怕有什麼帶毒的防腐處理連忙制止。
他們的一次性手套因為憋悶早就摘了,在逃跑中不知道丟在哪裡,李威軍沒辦法,職業病使然只好戳著眼鏡湊近觀察。
袁祈心說這麼大的蠶繭,如果不是靈體的障眼法,那吐絲的蠶得連腸子都吐出來了吧。
數不清的蠶繭佇立墓中,而墓室最中央的地方,有座高起的,青石堆砌成的圓形祭壇,圍欄循石雕荷花包,大小基本一致,都是漢代石雕的典型循石結構,下刀粗獷。
祭臺中間有口紅黑漆木棺槨。
那棺材歷經百年,外漆無絲毫脫落開裂,柔和光晃過去,讓人禁不住目光一凝。
墨色如玄,血色如血,觸目驚心。
李威軍的視線隨照明符的光一起投在棺材上,眼皮一跳,再不管蠶蛹。
他想帶著劉玉茂過去看看,但剛走了兩步就發現光源在紀寧手中,按照這個距離要想看清棺槨明顯不夠。
李威軍駐足,眼中透出為難神色望向紀寧。
紀寧輕易明白對方想法,直接將手中照明符點了三張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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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袁祈看見劉玉茂已經伸手接了,卻又在半空中躲避縮回落下。
李威軍沒有注意到自己學生的反常,雙手接過連連道謝後迫不及待領著劉玉茂就繞過大大小小蠶繭走向祭臺。
袁祈循著紀寧目光看向走向中央的師徒,小聲問:“我們不過去嗎?”
這時,傳來李教授欣喜的聲音。
“這棺槨儲存完好,研究價值極高,出土後得引起轟動。沒想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普通漢墓,竟然一下子湧出如此多珍品。”
這人職業病發作不挑場合袁祈早就習慣了,只是……
向來亦步亦趨跟著他的劉玉茂這次反常的沒有湊近。
他跟著登上祭臺,卻只是最大限度的邊上,腰靠圍欄,眉頭緊蹙盯著棺材,表情恨不得馬上就跳下去。
李威軍一門心思撲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