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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道狹窄,那四塊塞石可是上下交疊堵在墓室門口,縫隙連小刀都插不進去,原封不動堆回去可是比拔出來難得多,”
袁祈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這不是靠塌陷能完成的事情。
從塌陷發生到現在,被埋的探方,緊閉的墓門,歸位的塞石——好似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要將一切全部還原。
袁祈眉頭緊鎖,好像被困擾著:“我覺著還有件事也很奇怪。”
李潼陽立刻神經過敏,“什麼?”
紀寧的目光隨之投來,趙樂被灌輸了一腦袋專業知識,此刻對袁祈刮目相看,立即豎起耳朵做洗耳恭聽狀。
袁祈問:“一人挖墓,全村致富。這麼好的事兒為什麼後來報警了呢?”
“……”
“啊?!”
根正苗紅的李潼陽領隊第一次碰見如此“大逆不道”的編內人。
時代楷模
他用質疑的目光掃過袁祈,對方神情認真並不像在開玩笑,李潼陽穿不破對方那張渾厚的臉皮,最後又落在紀寧臉上。
意思很好傳達出來——這兄弟確定跟咱們一夥兒的嗎?
正如趙樂所說,紀寧絕緣於當代社會新奇玩意和科技,也從不理會這些雞零狗碎的紅塵俗世,他不具有現在社會的意識形態,自然沒有集體榮譽與集體責任感。
表面上看起來跟大家都是一樣的,但扔進人堆裡,不用多久就會讓人覺出異樣。
他身上格格不入的特質多不勝數,且從不收斂。
李潼陽跟他大眼瞪小眼,紀寧拒絕對視挪開視線——他只對正事感興趣。
李潼陽眉頭從剛才開始就沒鬆開過,再次看像袁祈,終於從那看友好溫和的表情中感覺到了幾分“塑膠感”。
他從一開始就被對方隨和的態度吸引,回過神再打量,就覺他好看的不正派,眼尾的小痣隨著笑意加深,甚至有些邪氣。
這人年紀輕輕,會看風水又能辨古物,思想作風又有點偏,說句不好聽的——簡直是單幹盜墓的理想好苗子。
要不是被政府正規軍收編,妥妥的監獄預備役。
李潼陽不情不願回答:“山裡的村子封閉,老人們迷信的很,覺著掘墳盜墓損大德行,死後得下地獄掏心挖肺炸。那四個人盜墓也不是設麼隱蔽事兒,幾天沒再露頭他們也慌了,再加上後來又下了幾場雨,雷鳴忽閃間總說能聽見女人哭聲。老人們無論怎樣都不願再淌渾水,執意要把文物上交國家。”
一般來說,古墓都會伴著鬼故事出世,即便當時沒有,在附近人嘴裡轉一圈也就有了。
袁祈豎大拇指,真誠說:“好覺悟,得給錦旗。”
李潼陽心有點累:“正做著呢,大義滅親,時代楷模。”
趙樂跟紀寧並不在意岩土結構怎麼樣誰盜了誰的文物。剛才“探火”表示這裡有“東西”,他們所要做的就是了解情況後及時處理。
“三分鐘。”
紀寧面色如水,直視李潼陽,語氣並不急促,卻乾脆利落。
“帶著你的人撤離,在沒有指令前,禁止上山。”
這話“令行禁止”的上級語氣太明顯,李潼陽臉色難看,下意識要反駁,這是他的疏忽,他想留下來幫忙。
沒等張開嘴,就被紀寧冷淡且不近人情的眼神直接制止。
前輩有關“燒香”的話浮現耳邊,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文物局內部曾有明文規定——緊急情況下,所有人必須無條件服從第八組調配。
李潼陽一口悶氣堵在嗓子,憋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垂在身側雙拳緊捏。
縱使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服從上級命令是職責。李潼陽深吸口氣,轉過身去召集隊員。
在山坡前又忍不住回頭,深深看了紀寧一眼。
這一眼,他別無選擇的將責任和信任交付。
轉眼間山丘上只剩下他們三個,太陽下斜,天又陰沉下來,蔥蘢草木成了深綠色,空氣裡溼氣漸稠,頭頂滾過幾聲悶雷,眼看又醞釀起一場山雨。
袁祈看著李潼陽帶領一群人稀稀拉拉退到山腳停車的平地上,望向站在坑邊的紀寧,猶豫問:“紀組,我們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他其實更想問:你把人都趕走了,誰幫忙挖坑下墓?
紀寧一目光示意腳下地面,簡短說:“進去。”
袁祈已經大致習慣領導的說話風格,被氣笑了:“怎麼進?”
紀寧遣散了挖掘隊,連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