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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主動在他身邊坐下,下垂的唇角緩慢抻平。
時針滴滴答答轉過,山裡的夜晚格外安靜,剛親眼目睹了那樣的場面,誰的心裡都不可能真正輕鬆,劉勇燒上水,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凝重起來。
“袁大師,今晚這個情況……”劉勇兩手摁著膝蓋,目光盯著水壺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袁祈也不催,靜靜等著,水壺開了,聲音滋滋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劉勇深深嘆了口氣才下定決心,抬起頭說:“有件事兒我得跟您說,今晚出事兒的孩子,其實都是我們一起做這次琉璃塔工程的,小孩都是前兩天從家裡跑出來的子女孫子外甥,關係沒出五服,是各家的命根子。這幾天都急壞了。”
“嗯。”袁祈靠在椅背上,眼皮半闔,“你現在懷疑有人故意搞你。”
“這還用懷疑嗎?”劉勇不甘心地說:“算盤珠子蹦到臉上,刀都伸進家裡來了。袁大師,只要你能幫我們度過這次難關,找出幕後那個王八蛋,價錢隨便你開!”
袁祈從見面到現在,對於金錢慾望是毫不掩飾的。
袁祈指尖輕敲椅背,他確實很想賺這筆錢,但一來他沒這個本事,不想折了自己,二來涉及到明靈,這就是第八組的職責。
當著紀寧這個正規軍,他再走“土夫子”的路就難看了,心說錢夠花就行,沒必要捨命賺太多。
“這事兒我管不了。”
袁祈嘆了口氣,沒等劉勇瞪眼用手掌指向身邊紀寧,“這位領導是專門管你們這種事兒的義務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帶編制不受任何回扣的那種,你求他。”
玻璃壺裡的熱水早就燒開,袁祈洗茶沖茶後給紀寧倒了杯,自己退出後將紀寧捧上去。
劉勇一怔,心說沒想到“袁大師物件”還是政府口的,轉頭叫:“大師。”
紀寧端著茶,神色可見鬆下來,舉著茶杯抿了一小口,“可以,不過……”
他掀開眼皮,無波的漂亮眸子定定看向劉勇。
劉勇幾乎就要臉紅,趕緊:“您說。”
紀寧:“事情我辦,錢歸他。”
袁祈倒茶的手一頓,萬萬沒想到紀寧竟然會提這樣一個要求,下意識脫口:“為什麼?”
紀寧指尖抵著茶杯,茶很香,入口回甘,眼角細微的眯起,側瞟袁祈,意思很好傳達:你不是想要?
袁祈:“……”
他第一次見紀寧露出這樣閒適姿態,可色並沒有令智昏,幾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紀寧這是變相拉他下水。
心說我真是夠了,原本他想見好就收,將自己清白擇出來把後續扔給紀寧,自己不去蹚渾水。
但要是收了錢還怎麼清白。
袁祈扶額低頭,內心湧出深深無力感。
這人真是個鬼見愁,每次都披著天真的皮不按套路出牌,心思這麼深怎麼不去挖煤礦。
【作者有話說】
紀寧:他自己跑出來遇到危險,生氣。他哄我了,原諒他。他想要錢,都給他。
袁祈:他跟著我,他好糾纏。他要把錢給我,他要拉我下水,心機好深。
誰?
袁祈問劉勇:“你們這次的琉璃塔工程,有特別得罪的競爭對手嗎?”
劉勇苦笑了下,“不怕您笑話,誰都知道這裡邊的利潤很高,從競標開始我們沒日沒夜可是幹掉了不少競爭對手。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裡邊任何一個,都可以說跟我們有仇。”
袁祈知道他這個“沒日沒夜”要是替換成“明裡暗裡”更為貼切,恐怕這中間少不了那些不上臺面的手段。
紀寧就在這時冷不丁開口:“明靈執念的影響,需要有範圍或是媒介。”
劉勇:“什麼意思?”
袁祈想起昨天金襌衣,那時他們都在墓裡,可今天這些孩子……
他問:“你們這幾家,住的近嗎?”
“不近。”劉勇雖然不明白,但實誠道:“琉璃塔專案是關乎建安市門面的大工程,其中有兩家還是外企。”
袁祈點頭道:“那就是小孩都同時碰過什麼東西。”
“那也不可能。”劉勇否定,“建安這麼大,各家孩子無論是幼兒園還是興趣班都不在一塊,先前連面都沒見過,更別說一起碰過什麼東西,其中有一家,還是給我們工地供盒飯的。”
這家幹餐飲的圈子跟其餘人都不重合。
“嗯……”
袁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