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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手。
袁祈:“……”
他對趙樂雙眼放光的行為略感費解,上一次看見還是前天坑他進組的時候。
袁祈回應地招了下手,目光卻落在趙樂身邊的另一個人身上。
那人先前沒見過,身材挺拔,面容冷峻,手中的明火鑑匣青光跳躍。
袁祈現在知道了第八組的性質,也就知道了明火鑑匣“青火”和“紅火”所代表的含義。
看來這裡確實存在明靈,他們的調查方向沒錯。
趙樂乳燕投林似得迫不及待朝袁祈奔來,絲毫不留戀原來的同事。
本來這趟外勤跟他沒必要出,結果昨晚下班前,他嘴閒的寂寞,跟影青八卦了下袁祈住在組長家的訊息。
這位同事今早就頂著張零下三十度的臉驢強行將他拉出來,一路上嚇得趙樂連口大氣都沒敢喘。
有這樣的同事在前,更加懷念會笑會鬧的“脆皮人類”了。
“你可算來了。”
趙樂將他上上下下打量,確保前天的傷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袁祈被他扯著胳膊拽來拽去,覺著趙樂精神抖擻的有點像日本電影裡的男高中生。
趙樂檢查完,又為自己之前的隱瞞向他道歉,袁祈倒是並不在意,表示這點小小欺騙沒放在心上。
“哎。”趙樂拍了下他肩膀:“幸虧你沒有被嚇跑。”
袁祈心說並不是,我已經被嚇跑了。
沒等他把這話說出來,就感覺一道讓人不適的目光從前方投來。
袁祈循著抬頭,只見捧著明火鑑匣的年輕人正冷冷盯著他,針尖麥芒一樣,疏離盡顯。
袁祈盯著他看了幾秒,確定沒有見過這人,更不知道這股敵意從何而來,然而成年人的社交習慣讓他保持溫和模樣,唇線延展,回了個未達眼底的笑。
工地今早才接到停工通知,事出突然,混凝土拌好了都在桶裡沒來得及卸,東西散在地上。
紀寧跨過工地上的坑坑窪窪和碎石,經過袁祈朝手持明火鑑匣的人走去。
不用開口,那人就將目光收回轉落在他身上,利落說:“目前只知道是北魏造像,具體哪一尊還不清楚,石制……”
他面對紀寧時,視線立刻就緩下去,鋒芒係數收斂,規矩落在對方臉上。
袁祈原本已經收回目光,聽見他說話又望過去,心裡稍微動了一下,因為那個人的態度。
這位舉火摺子的同事跟他相反,一點都不會去隱藏自己情緒,敵意也好和尊崇也好完全暴露出來,也不怕給人看到。
某種程度來說,倒是跟紀寧一個路子。
袁祈大致明白對方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大敵意,因為紀寧。
他長睫半垂,心裡好像被扔進粒沙子,微不足道的硌了一下。
趙樂問他傷完全好利索了沒,要不要他找人給配點特效藥。袁祈半天都沒吭聲,他才發現對方心不在焉,循著目光看去,恍然“哦”了聲說:“那個是影青,也是我們第八組的,跟組長一樣,主要做外勤,脾氣挺冷,組長是冷漠的冷,他是寒冷的冷,不太一樣。”
現在袁祈已經是自己人了,他沒有再藏著掖著,也是想彌補之前的事,說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還有一個外勤成員叫琥珀,不過最近可能見不著了,我跟張海主要負責後勤,但我在手頭沒有檔案或者人手不足的情況才會跟出來,在外勤充個數,賺點津貼。話說你昨天怎麼沒去單位啊,你的轉正合同還沒簽呢,少籤一天,少拿一天的錢。”
袁祈“嗯”了聲,竟然沒提自己被“嚇跑了”,不想再繼續幹下去了。
施工時白天黑夜人來人往燈火通明,袁祈抬眼看好幾架高聳的塔吊停在那裡,這麼倏地停下,整個建築空地破敗又寂寥,安靜將人完全裹住,偶爾從天空中飛過一隻帶叫聲的麻雀,襯得周遭更加安靜。
紀寧跟影青說完話,轉過身看向袁祈。
袁祈會意,和趙樂一起踩著腳下石頭跟上來,問:“組長,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紀寧大致重複了遍剛才影青話裡的資訊:“這次的東西很有可能是北魏造像,時期無法確定,石質文物的力量要比絲織強,因而戰力不詳。”
袁祈摸著下巴想了想問:“要是能儘量確定時間,會不會有幫助?”
趙樂正要說“不用”,沒等張嘴,紀寧道:“可以試試。”
他的語氣並不著急,似乎能夠任由袁祈娓娓道來。